第41章 Chapter 41(第3/4頁)

回溫榆河老宅的路上,南江某領導用私人電話來電:山莊用地的審批手續已經進入程序,不出意外下個月就能落實。

事成歸來,搭好台唱大戲的祁陸陽,急需喝彩的觀眾來配合。

喜不自勝之下,他將車開得飛快,進院子後更是顧不上泊車,沖著安保扔下句“停好”就沖到門口,掏鑰匙準備自己開門。

聽到動靜的何嫂已經把門拉開了。

同住這麽多年,何嫂頭一回見祁陸陽這麽……快樂,男人神采飛揚,身形輕松,原本就清亮無比的眸子此刻堪比夏日驕陽一般璀璨,就連神色裏曾揮之不去的陰霾,當下不細看也已經察覺不到了。

如同打了一針腎上腺素,快活得生機勃勃,皓白坦蕩。總算有了點20來歲年輕人的樣子。

“她人呢?”祁陸陽問得很急。剛說完,不等何嫂回答,他又用食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大家都別出聲,換了鞋就輕手輕腳往二樓走。

房門關著,祁陸陽輕擰把手,推了開。

窗簾被人拉了個嚴實,只有一絲光陽從縫隙中漏了出來,如星星般的塵埃在光束中舞動著,一室幽靜。

陸晚背對著祁陸陽坐在床邊,聽到聲音,回過頭,沒說話。

等走近了些,男人才看清楚她的打扮——這是護士服嗎?像,又不太像。上衣太緊,裙擺太短,能遮住的……也太少。

等徹底反應過來,他手裏的花隨之掉在了地上,粉的紫的白的,一瓣一瓣如雪般鋪了一地。

和此時的陸晚相比,鮮花也黯然失色。

它們配不上她。

走到人跟前,執起陸晚乖巧交疊在膝蓋上的手,祁陸陽一怔——她少有地塗了指甲油,淡淡豆沙色裏混合著一點金粉,精致可愛,像打磨好的歐泊石。

女為悅己者容,他很榮幸,能心悅於她。

祁陸陽驚喜地看向陸晚:“等很久了?”

“沒。”她嗓子莫名地有點啞,表情冷淡。

這身“護士服”能給男人帶來多大的視覺沖擊力,自不必多說。最讓祁陸陽血脈噴張的,是陸晚竟一絲不苟地盤了個護士發髻出來,偏分劉海被她仔細收攏在耳後,就連帽子也戴的端正。她臉上沒有掛著諂媚的笑,甚至不曾迎合地接住他的視線,只是低頭抿唇,連腳尖都繃直。

這種不多不少的拘謹——或者說正經——讓氣氛和情景更加真實,代入感也愈發強烈。

“遲遲。”祁陸陽起身彎腰,指尖挑起陸晚不算聽話的下巴,用盡最後一絲耐心在她唇邊低語,“……你今天真的很美。”

於情/事上,祁陸陽總是百分百全情投入,此時更甚。他接吻時又習慣性地緊閉雙眼,將視覺摒棄,只留下觸覺與聽覺。

其實以前的陸晚也是。

可今天,被人強行壓實在柔軟床鋪上的她卻一反常態,始終睜眼死盯住天花板,任由對方粗暴地剝離掉所有阻礙,在自己身上精準熟練地挑逗,吞噬著她不自主的汁水和不可控的核心。至始至終,陸晚空洞洞的瞳孔裏一點波瀾都不曾驚起。

他那處,是疾風驟雨前的驚雷滾滾;她這裏,只有摧枯拉朽後的一潭死水。

整個過程中,陸晚既沒有配合也沒有抗拒,只是渾身肌肉都在下意識地緊縮僵硬——這是痛極了才會有的反應。直到這時,昏了頭的他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被抓得皺起的床單上,有一小截因為用力過大而折斷的指甲,裸粉色,還閃著碎碎的金色微光,是陸晚的。

顯然已經忍了很久。

如被冰水澆透,祁陸陽立即抽身而出,捧住陸晚的臉仔細打量。

他現在才看到女人略微浮腫的眼,和眼底的一陣青黑。

她之前哭過?為什麽?

“你——”祁陸陽的問話被陸晚打斷:“怎麽不做了?你不是很喜歡麽?要不要我把這身衣服穿回去,再來一遍?”她漠然地問。

電光火石間,祁陸陽發現自己犯了個彌天大錯。

他想起陸晚炫耀手裏那張醫院護士大合影時的驕傲神情,想起她將“先進護士”獲獎照片發給自己時的雀躍自得,想起她在護理專業讀書時一反常態的優異成績單,以及吳崢每次代為去南江處理事情後,捎回來的話……

吳崢說:“陸小姐應該挺喜歡護士工作的,每天忙裏忙外、腳不沾地,臉上還總掛著笑。”

最後,陸晚還因為無妄之災弄丟了自己傾盡心血的工作。

祁陸陽悔不當初。

這樣的陸晚,又怎麽會為了討好某個人,去作踐自己的職業,和這身衣服?

深吸口氣,他扯住對方的手腕子,揚起來就給了自己一巴掌。陸晚指甲斷裂處斑駁的尖刺直接將男人的側臉劃出了一道口子,血滲出來,觸目驚心。

氣歸氣,陸晚心底仍是舍不得。她掙紮著要抽回自己的手,祁陸陽不讓,借力又來了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