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第2/3頁)

他強行擠出個不在乎的笑來:“您又在可憐我呢?話這麽多。”

何嫂點頭:“您確實可憐。”

“那祁元善呢?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您覺得他可憐麽?”

“他活該。”

何嫂拿著醫藥箱起身,又回頭緩緩說:“老祁總和祁元善從小不在一起長大,兄弟倆生的親,卻不像一家人。有時候姐妹之間也是這樣,雁回小姐自然是很好的,別人可不一定。”

祁陸陽微怔片刻,隨即對著何嫂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他早就發現,雁池是個看起來沒主意,但心性相當不一般的女人。

出去應酬,祁陸陽從來都不搭理她,她便自己一個人在角落安靜待著,缺牌搭子的時候又會及時出現,打幾把看到有新人來了立馬讓位,不糾纏不貪玩;祁陸陽剛從南江回來那段時間仍會照著陸瑞年的菜譜做飯,做好了不曾叫上門做客的林雁池一起吃,她就在旁邊幹看著,不問不說不鬧,跟個蠟像似的。

惱人的是,“蠟像”反倒不好擺脫。

因為祁陸陽挑不出林雁池的錯處,連個光明正大、不傷兩家和氣的分手理由都找不到。時間一久,他也品出來了:祁元善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甩不掉的牛皮糖。

陸晚失去消息的第二天,夜裏,祁陸陽帶著自己的蠟像女友出發去了某商會十周年慶典酒會。他本已經推掉了這個活動,卻臨時起意要出席。

因為,祁陸陽在禮賓名單上看到了一個名字。

莊恪。

*

時間回到陸晚剛到達帝都的這天。

陸晚給那只守宮取名“少爺”,莊恪也就不好讓其他人再這麽喊自己了,龔叔忍不住規勸:“少……莊先生,現在的陸小姐可沒以前那麽好拿捏。”

“你覺得她以前好拿捏,那是你不了解她。”莊恪似乎並不在意,只說,“人已經過來了,重要的是別再放走。”

“那您準備……”

莊恪其實也摸不準陸晚現在的想法,只能說:“沒有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莊家給莊恪配了家庭醫生,除了隔段時間去醫院小住幾天,他平時都在家裏休養,每天定時定點有人送文件來給他處理。

家裏有醫生有護士有幫傭,還有龔叔這樣的全能保鏢,陸晚心裏疑惑叢生:“事情都被人做完了,你花錢讓我過來幹什麽呢?旅遊?”

莊恪正在吩咐人給陸晚添置行頭,順便帶她去早就收拾出來的客房。房間在莊恪書房旁邊,離他的臥室也不遠。

男人對答如流:“那個護士我不太滿意,今天是她最後一天班。”

“你的工作除了頂替她,還要負責給我配餐、念書,以及……盡心照顧少爺。”

莊恪並沒有特指自己所說的是哪個“少爺”,陸晚索性當做不知道。

“我對養壁虎沒興趣,這部分的錢掙不了,你從工資裏扣掉吧。”陸晚摸清楚莊恪家的構造後,停下腳步,“莊先生,我貌似不應該住在主樓吧?這裏所有人都是來照顧‘少爺’的,但他們都住在副樓。”

莊恪早備好一套說辭:“朱醫生就住你隔壁第二間房,我的身體狀況不算穩定,你們如果住副樓,有什麽突發情況可能趕不及。”

他擡頭看向陸晚,一臉無辜:“小陸護士,你是不是誤會我對你有什麽想法?”

陸晚無話可說。

對於打針配藥安排營養餐這些,陸晚熟門熟路,所以前幾天適應得還不錯。偶爾她還會生出些錯覺,就好像自己還是南江市人民醫院那個天真莽撞的小護士。

直到莊恪讓陸晚陪自己出席一場慶典酒會。

陸晚一點都不想去,但架不住合同裏白紙黑字地寫著“必要時需全程陪同甲方外出,以策安全”,於是,她只得換上莊恪準備好的裙子,和龔叔像哼哈二將一般跟著人出了門。

莊恪一行人到得不算早,剛進入宴會廳,陸晚就感覺有道視線正死釘在自己身上。

帶著點無法名狀的期待與欣喜,她擡起眼,視線穿過廳內一層層衣香鬢影的人群,卻沒有尋到自己想見的人。

也是,帝都這麽大,怎麽可能說碰上就碰上?

陸晚失落地收回眼神。

才剛褪下天真與稚嫩,就急不可耐地踏入這片這虎狼之地的陸晚不知道的是,當她發現野獸那一刻,野獸已注視她許久。

在陸晚的視線盲區,祁陸陽正面色陰沉地立於燈光陰影處。

很不幸地,男人的猜測應驗了。陸晚果然在帝都,而且還跟在那個陰惻惻的“16床”身邊,精致打扮,原因未知,身份不明。

今天,陸晚穿的是一條簡潔有質感的包身黑裙。裙擺剛及腳踝,領口設計保守,稍微露出點鎖骨而已。整條裙子只在腰部有一左一右兩處菱形鏤空,陸晚白膩的肌膚和纖細曲線半遮半掩要露不露,有種欲語還休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