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第2/3頁)

陸晚一噎。

打這一針的那天,葛薇在試探多次無果後,直截了當地來問她:“開元的小祁總到底是你什麽關系的叔叔啊?遠房親戚?”

“不遠,我和他親得不能再親。”陸晚頂著口氣說完,順勢嗆了她一句:“問這麽清楚幹嘛?你看上他了?”

葛薇當時就臉一紅。

陸晚這才想起來,葛薇已經很久很久沒找她打聽石明安的事情了。自打祁陸陽來了又走之後,她對陸晚的態度是越來越好,不僅不說嫌話,偶爾還會在外面幫忙維護幾句,頗有點巴結討好的意思。

原來如此。

葛薇八成是在曾敏兒子那裏當值時,和祁陸陽產生了交集。

想到處處留情、片葉沾身的某渣男,陸晚心裏火燎一般難受,打針的時候分了神,就把莊恪的手給紮成了這樣。

“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陸晚為自己的不專業誠心給人道了歉,“您生日我補個禮物,就當賠禮了。”

莊恪不以為意地笑笑,說:“沒事,我開春就要轉院去帝都了,生日在九月,怕是收不到你的禮物了。”

陸晚哦了一聲沒有下文,莊恪又說:“小陸護士,你有沒有興趣去帝都發展?我想請你當我的私人助理。”

說罷他又加了句:“不是保姆。”

陸晚當然明白莊恪的意思。他這趟回去大概率要接手家裏的生意,身邊需要一個具有基本醫學常識和護理經驗的助理跟著。很好理解的想法。

但理解不等於接受。

“我沒興趣。”陸晚很幹脆地拒絕了他,客套地說,“不過,最後這幾個月我還是會盡心盡力地做好本職工作的。出院以後院裏會做回訪,您給我個好評就行。”

似乎真的只是一場客套,莊恪沒再多說,話題終結於此。

*

陸瑞年一月中就出院了,恢復得不錯。陸晚過年只有兩天假,除夕晚上在章華陪爺爺,初二上午便啟程回了南江余奉聲和姜藍的家。

她平時和阮佩一起住在醫院宿舍,沒事很少來這裏。

姜藍很早就和陸晚爸爸離了婚,不過母女倆感情沒受大影響,來往一直很親密。直到陸晚最叛逆的那年姜藍懷了孕,兩人一個覺得自己的母愛被分走,一個得不到女兒的體諒,這才矛盾爆發大吵一架。

好在血濃於水,隨著陸晚長大成熟自己想通,和母親自然而然又親熱回來。

大年初二下午,陸晚帶著小自己17歲的熊孩子弟弟余思源在客廳又蹦又跳地玩著Wii,余奉聲和姜藍則關上門在臥室裏小聲爭吵。

“她額頭上的疤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她也不說。是不是病人打的?”姜藍雖然在責問丈夫,但心裏更多的是自覺失職的愧疚。

陸晚工作忙,她又要帶孩子,母女兩人幾個月來只打了三次照面,直到今天她才看到了女兒那塊疤。

余奉聲心虛地賠笑臉:“那就是個意外。”

“我早說過,她就不適合幹這事兒。你們院VIP病房裏都是些什麽人,我還不知道?你送她過去安的是什麽心!”

知道妻子只是心直口快,自己最喜歡、最看中的也是她這份單純直接,余奉聲便忍著耐心哄道:“等三月份過完,我就把陸晚安排去眼科,好不好?你啊,有空在這裏瞎想,不如管管小源的學習去。五門功課三門不及格,成績一泡汙……”

姜藍那點疑惑,就這麽被打消在扯遠的話題中。

醫療行業有一句話,叫“金眼科銀外科,累死累活婦產科,打死不去小兒科”。結合地區情況,這段話的版本可以有無數種,但眼科始終排在最優選擇那一欄。

陸晚過年時在余奉聲那裏得了消息,她四月就能調去金燦燦的眼科了。心裏一歡喜,日子自然也好熬了起來。

轉眼就到了三月底。

莊恪將在一周後啟程去帝都,這天,陸晚例行給人休剪手指甲。心情燦爛的她捏著男人的手指,隨口誇了一句:“你這手可真好看。”

養尊處優的莊恪確實有一雙美手,指節纖長,骨點平順,膚色白得都快趕上陸晚的了。

“謝謝。”莊恪清冷的眸子裏有了點溫度,最後一次邀約,“小陸護士,上次的提議你考慮過了麽?去帝都做我的助理,待遇隨便提,我做主。”

“我爺爺還在老家呢,有他在,我走不遠。”陸晚扯著借口。

莊恪想起前段時間住隔壁病房的那個精明老人,又說:“你可以把老人家帶來帝都一起生活,住宿和費用都不是大問題,我來解決。”

“莊先生,真的不用了。我沒興趣。”

再次被拒絕,男人沉默了半分鐘,沒來由地問陸晚:“小陸護士,你是哪個高中畢業的?”

陸晚一愣,沒說實話:“南江中學。”

“哦。我高中在南江外國語讀了兩年,後來又轉學去了章華一中。我們兩應該是同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