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夏時對姜月林笑了一下:“你知道是誰把你的事捅出去的嗎?”
周涵聽見夏時的話,臉色由原來的鐵青瞬間變得慘白,一邊大聲說道:“你少胡說。”
夏時笑了一下:“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那麽緊張幹什麽,莫非……”
周涵趕緊降下車窗,一邊轉頭對姜月林解釋。
夏時靠在門邊,看見周涵的車子在開出去二十米後停了下來,姜月林氣沖沖地從車裏下來,連傘都顧不上撐,淋著雨上了後面一輛車。
看來是談崩了。
鄭鳴走到夏時身邊:“你怎麽知道把姜月林的事捅出去的人是周涵?”
夏時:“我瞎說的。”
鄭鳴點評道:“看那個周涵的反應,八成被你蒙對了。姜月林就這麽被毀了了,她不會放過周涵的。”
夏時:“反正以後我們跟她們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了,就讓她們相愛相殺去吧。”
鄭鳴轉頭看著夏時:“我發現,你這個小丫頭不簡單,一點都不簡單。我以後一定不要得罪你,不然準沒好果子吃。”
鄭鳴知道夏時的情況,她十六歲父母雙亡,從此一個人生活。她所經歷的磨難絕對比同齡人多。
夏時笑了笑,認真說道:“鄭哥,像咱們這種三觀一致的人,是一輩子的朋友。”
這一點上,鄭鳴表示贊同。
“走,我帶了牛軋糖,裏面加了蔓越莓,我女朋友做的,菲姐的女兒特別愛吃,你嘗嘗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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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南縣,韓崢拖著橡皮艇站在半人高的水裏,橡皮艇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懷裏抱著一只黑色的小土狗。
老人的兒子在外面打工,家裏就她一個人,被困在家裏的桌子上出不來,幸虧消防員把她救了出來。
韓崢把老人和狗送到安全的地方,爬到一處屋往四周看了看,這一帶地勢算高的,往南地勢更加低窪,受災也更嚴重。
旁邊一百米遠的地方有條河,河流險急,堤壩看著岌岌可危。
要是這邊頂不住,下流的地方即將面臨二次洪水。
韓崢從屋頂跳下來,準備帶一隊人去修堤壩。
這次跟他們一起行動的是本地的消防官兵,消防隊長還是他在軍校時候的老同學蔣紹遠。
韓崢拿起對講機,跟蔣紹遠溝通一下救援問題。
沒想到接聽的是他們隊的一個班長,說他們隊長去河裏救人了。
落水的是一名10歲的小男孩。
韓崢擰了下眉:“哪條河?”
隊長匯報了一下,正是堤壩即將崩塌的那條。
這邊屬於經濟並不發達的鄉下,堤壩也修得馬馬虎虎,完全是最傳統那種,把沙子裝在蛇皮袋裏,一個個摞起來形成的。
多少年也沒出過問題,這次水勢太過迅猛,加上年久失修,不少袋子邊緣出現裂口,裏面的沙子開始泄出來。
韓崢在水裏扛著一袋子沙走在最前面,河堤已經出現三個缺口了,其中一個足有缸口大。
他計算了一下,出現五個以上的缺口,這條水壩就會崩塌。
他一邊趟著水往河堤邊走,一邊在對講機裏說道:“讓蔣紹遠動作快點。”
一旦這邊的河堤崩塌,蔣紹遠和那名男孩就會被突然沖往下流的洪水沖走。
韓崢站在搖搖欲墜的河壩上,把肩上那袋沙整齊地摞在上面,又接過匡強手上的,繼續往邊上摞。
雨越下越大,上流的水越來越急,這邊缺口剛堵上,另一邊又開始出現新的缺口。
一陣疾風刮來,韓崢被吹得晃了晃,很快又穩住,接過匡強等人遞過來的沙袋,繼續補缺口。
程昆傑拖著橡皮艇,往這邊運沙,一邊匯報道:“隊長,所有村民都已經被帶到安全地點了。”
韓崢點了下頭,低頭對對對講機說道:“蔣紹遠那邊怎麽樣了,人救上來了嗎?”
那邊的人答道:“水流太急了,還沒上來。”
韓崢:“大概還要多久?”
那人答道:“起碼七八分鐘。”
程昆傑這一趟已經把所有的沙子都運來了,還剩最後一個最大的缺口沒堵上。
眼看著這道口子越來越大,這樣下去,根本撐不到八分鐘。
韓崢把對講機扔給程昆傑,讓他把橡皮艇上的救生繩扔過來。
韓崢接過繩子,把一端擠在自己腰上,另一端扔給程昆傑:“系旁邊樹幹上,找棵粗一點的,結實一點的。”
程昆傑一下就明白了,隊長要把自己當成那最後一袋沙,堵住那道缺口。
“隊長,還是我來吧。”
韓崢吼了他一聲:“趕緊的!”
程昆傑知道自家隊長的脾氣,勸不動,有什麽最危險的,總是沖在最前面。
他們都知道,他保護的不光是受災的人民,也是他們。
程昆傑只好把繩子栓在樹幹上。
土地已經被水泡得發軟,這棵樹就算是這幾顆裏面最粗壯的,根部也已經不牢固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連根拔起,河堤一旦崩塌,懸在另一端的人也會被水流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