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開(第2/2頁)

一周之前,商朝早就把傅雪臣睡著的事情嚷嚷給他聽了,他和傅雪臣住了一年多,自是知道傅雪臣被失眠困擾得有多嚴重,連同著脾氣都因為長期失眠變得相當暴躁易怒。

這一周,傅雪臣睡得飽飽的,性格也跟個小綿羊似的溫順可愛了。

如今的傅雪臣,那叫一個溫和好相處啊,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

商朝卻是沒再提這個,他相信以傅雪臣的智商和情商能妥善處理好這事兒,他只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道:“來打牌吧!臣臣和白白一起啊,鬥地主吧!誰輸了誰喝礦泉水,且今晚都不準上廁所,就看看誰的膀胱不行。”

易雎白被人叫了一聲“白白”,唇角狠狠一抖。

他們寢室,自打商朝搬進來和傅雪臣睡眠充足之後,那個畫風叫一個突變,以前,就一正兒八經的理工科宿舍,但自打寢室裏搬進來一個妖孽且另一個妖孽睡飽了現出原形,寢室氛圍就變得gay裏gay氣了。

易雎白這人挺學渣的,他也就不是那種會認真自學的人,這會兒,閑得蛋疼,便同意了下來:“行啊,一起啊,就看看誰先不行。”

男孩子嘛,絕不能說“不行”!

這不僅關乎面子,也關乎裏子。

傅雪臣沒看到冉醒的消息,心情就有點不爽,他不爽就打算出出氣,恰好兩個菜逼送上來給他虐,他自然不客氣,就輕笑著道:“來吧,鬥地主,正好我之前剛從超市搬了兩箱水過來,你們有福了。”

批話誰不會放呢,易雎白道:“你自己搬的水,肯定是留著你自己喝的。”

商朝沒說話,腦海裏浮現的是兩個喝了一肚子水求著他讓他們去尿的室友,那畫面,有點汙啊怎麽回事。

這一打就是一下午,直打到兩箱水全部耗空牌局才算是結束。

沈辭章下午上完課回來,就看到兩位一臉菜色的室友和一派悠然寧和的傅雪臣,傅雪臣笑得慵懶疏淡,好笑著叮囑道:“記住之前的賭約,今晚都不準上廁所。不過我最近心情不錯,就放你們一碼,今晚十二點之前都不準去上廁所。”

易雎白有點不服氣,拍著電腦桌道:“繼續繼續,我就不信你不會輸。”

商朝水喝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他實在喝不下了,推拒:“不打了不打了。”

他算是發現了,傅雪臣鬥地主,就是個bug。

鬥地主嘛,一是記牌,二是農民之間的眼神交流。

傅雪臣這樣的數學天才,記牌就是會比別人快,偏偏他情商高察言觀色的本事也賊牛逼,他和易雎白眼神交流,他都看在眼底,還能各種演他們。

於是,一輸再輸。

沈辭章問清楚情況,鄙視道:“和傅雪臣鬥地主,呵,就沒見過你們倆這樣送上去自虐的,你沒看出來人傅神今晚心情不悅拿你們撒氣麽!”

易雎白暴躁地道:“我以前打牌每次都贏的。”

沈辭章冷嗤:“那是因為你的那些小跟班不敢贏你,就你那牌技,輸再多我都不意外。”

易雎白凝眉沉思,沒做聲了。

打完牌,拿室友撒了撒氣傅雪臣心境自然不錯,他看向桌子上那盆他從高一就開始養的盆栽。

不是多肉啊綠蘿啊這些常見的盆栽,而是偏冷門一些的粉掌。

看著這盆花,傅雪臣淡笑了一下,拿了噴霧瓶,給他養的那盆粉掌噴了噴水。

這盆粉掌被精心照料了幾年,此刻正迎來它漫長的長達二到四個月的花期。

翠綠的葉子上,粉色的心形花瓣開得正好。

“花開好了呀!”

傅雪臣低低呢喃,然後輕笑開來,他纖長手指輕輕撫過粉掌柔嫩的花瓣,低低呢喃道:“小粉呀,要爭氣,爸爸能不能把你媽媽娶回家就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