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超男高比惠甄想象中大太多。

司機開著車在羊腸小徑上行駛了十來分鐘,才感覺眼前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一片露天停車場。

下車後,惠源便帶著惠甄直奔行政樓的張校長辦公室。

沒想到辦公室的門半敞開,他們還沒走近,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爭吵聲,其中一個女人的嗓音尤為尖銳刺耳,怎麽也壓不住,說出來的話更是無不充斥著刻薄的味道。

惠源豎著耳朵聽了聽,隨即蹙眉:“二班那個班主任又在作妖了。”

惠甄立即從原主記憶裏搜尋到相關信息:“你說的是楊洋?”

“除了她還能有誰?”說話間,惠源已經湊到門前偷看,他對惠甄招手道,“楊洋好像在欺負你們班的陸春梅。”

聞言,惠甄也湊了過去。

於是兩個人的腦袋一上一下地往裏探。

張校長的辦公室面積不大,從他們的角度輕而易舉就能看到整間辦公室的布局和擺設,只見年近四十的張校長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面,兩只手頭疼揉著太陽穴。

而辦公桌前,站著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根據原主的記憶來看,左邊那個穿著白襯衫和黑包裙、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鞋、還留有一頭黑長直頭發的女人是高一2班的班主任楊洋,右邊那個穿著短袖和牛仔褲、光看背影就平平無奇的人是惠甄所在班級的班主任陸春梅。

至於邊上那個明顯幫著楊洋說話的男人——

是高一年級的教導主任。

惠甄眯了眯眼。

雖然原主的記憶裏沒有任何提示,但是作為看過原文的讀者,她很清楚那個姓李的教導主任和楊洋有一腿,也是楊洋欺負陸春梅的最大幫兇。

“陸老師,李主任早就說過了,上次月考平均分排第一的班級可以優先選擇校慶的活動位置,你與其跑到張校長這裏大吵大鬧,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怎樣才能提高你們班的平均分。”

楊洋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寫滿了嘲諷,斜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臉色蒼白的陸春梅。

在這場爭執中,陸春梅明顯占下風。

她又氣又急,也有源源不斷的委屈湧上心頭,不一會兒就紅了眼眶。

隨後,陸春梅轉頭對張校長說:“張校長,那裏素來是我們一班的位置,憑什麽要我們把它讓給二班,成績好不是掠奪他人物品的借口,分數也不是衡量一切事物的標杆。”

話音剛落,就聽得李主任陰陽怪氣地開口:“照你這麽說,那我們學校的所有考試是不是可以取消了?高考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陸春梅語塞,一張臉憋得像是猴子屁股那麽紅。

“陸老師啊……”李主任語重心長地勸道,“我這麽決定也是為了你們一班好,你看看你們班上次月考的分數,那個高思祺連4分都考出來了,我隨便找個人蒙著眼睛考都不止那個分數。”

陸春梅氣結:“可是……”

李主任揮手打斷她的話:“別可是了,楊老師說得對,你們班學生的成績那麽差,最好連校慶都別參加,安安生生地待在教室自習吧。”

說完,李主任笑盈盈地看向張校長,諂媚又討好地搓了搓手道:“您說是吧?張校長。”

“這點小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別一天到晚揣著點事兒就跑來找我,沒看到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嗎?”張校長終於忍無可忍,壓低聲音呵道。

“是是是……”李主任忙不叠點頭道,“其實我們已經決定下來了,主要是陸老師不聽從安排……”

張校長心煩氣躁,懶得再說話,直接揮了揮手。

李主任見狀,趕緊催促著楊洋和陸春梅一起離開。

陸春梅滿腹委屈無處發泄,仿佛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麽,無奈瞧見張校長冷下來的臉,就只能硬生生把到了喉管的話咽回去。

門外的惠源和惠甄不小心圍觀了整個過程。

惠源一臉嘆為觀止,忍不住嘖嘖兩聲:“這個李禿頭和楊洋也太厲害了,都第幾次把你們陸春梅氣哭了,還不是瞅準陸春梅好欺負,光逮著一只羊來薅毛。”

惠甄問:“他們在說校慶的事?”

“你來學校不久所以不知道。”惠源小聲解釋,“我們學校每年夏天都會舉辦校慶活動,用周末兩天時間,各個班級可以在指定位置做點小生意,生意最好和最有創新的班級還能被校方頒獎,聽說這些獎項和老師們的獎金掛鉤。”

末了,惠源又補充道,“當然,也可以選擇棄權,只是古往今來,還沒有哪個老師願意放棄這麽大個香餑餑。”

也就是說,楊洋不僅搶了陸春梅的指定位置,還勸陸春梅放棄參賽,這種做法實在有夠缺德。

他們剛把話說完,便見李主任領著楊洋和陸春梅從辦公室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