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很想x10

黑白格子條紋,似乎是程遲今天的衣服。

反應過來的當下,阮音書頓在那裏,目光茫然無措地落在樓梯口的扶手上。

那裏已經沒有人影,被刷了一層亮漆的扶手折射著稀薄日光,明晃晃淌在她眼底。

她慢吞吞地轉身,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把新教室的門鎖好。

下樓的時候她還有點兒恍惚,不知道是咖啡裏的咖啡因和困意對撞了,還是因為……腦子裏一半對一半的宇宙大爆炸。

籃球場上還有交錯縱橫的人影和討論聲,她遙遙看過去,發現程遲手臂上虛夾了個球,正站在鄧昊身前。

她走過去的時候,程遲正好轉到不遠處座位上休息,胸膛上下起伏,還在喘息。

鄧昊明顯也是剛打完球的,整個人也在喘,鼻子上也還有汗,看阮音書來了,不由問道:“課代表,你怎麽來了?”

阮音書眼珠轉了轉,感覺身體和思維有點不受自己支配,目光懵懂地落在鄧昊身上:“你們剛剛一直在這裏打球嗎?”

“對啊,怎麽了?”

“……程遲也在嗎?”

鄧昊回頭看了程遲一眼:“對哇,不然他還能去哪兒?”

是嗎?

阮音書擡了擡眼皮,繼續輕聲道:“一直一直……都在嗎?沒有離開過一下?”

“是,廁所兒都沒怎麽上的,”鄧昊皺著眉,好像真的很不解,“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是我眼花了。”她搖搖頭,因為沒睡好,聲調有點弱。

“你小聲告訴我……到底發生啥了?”

鄧昊說著就要湊近她臉邊。

猝不及防一個籃球砸過來,伴隨著程遲懶洋洋的聲音:“丸子代表來我們這兒幹嘛啊?”

鄧昊被砸中背部,冷不丁悶哼了聲,捂著背,仿佛受了內傷一般退到一邊。

阮音書看向程遲,後者坦然自若,面上一貫玩世不恭的神情。

她開口,也不管他是不是能聽見,“我好像也認錯人了。”

程遲眯了眯眼:“什麽——聽不到啊?”

她抿抿唇,笑了,劉海兒柔順地搭在眼瞼上,沒再做回答,只是跟他們說:“早點去上課吧,我先走咯。”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她沒看清路,差點從二班的後門進去了,幸好看到班上陳設不對才收回了腳步。

好不容易進了班,看著窗台口傾瀉下來的明亮日光,阮音書迷蒙地想著,她昨晚沒睡好,可能確實是有點頭暈眼花。

可能剛剛在樓梯口看到的衣擺也是幻覺,黑白格子也沒出現。

既然鄧昊說程遲一直都在打球,那麽就算是確實有那麽一個人從樓梯口路過,也不一定就是k,更不一定就是程遲。

她晃晃腦袋,坐到位置上。

“你終於回來啦!”李初瓷會心一笑,看她在搖頭,又問,“怎麽了?”

“沒什麽,昨晚沒睡覺,現在不太清醒。”

“解了一晚上沒睡覺啊?”李初瓷吃驚道,“看你們去了這麽久,還以為都休息好了呢。”

因為題目解到尾聲,所以學校給他們批了兩天假去新教室解題,李初瓷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他們還熬夜了。

“因為當時感覺快解完了,就索性一口氣弄完。”

阮音書手握拳揉了揉眼睛,長睫打著卷兒,聲音軟乎乎的:“初瓷,我真的好困啊。”

李初瓷拍拍她桌子:“你先睡會兒吧,老師來了我喊你。”

“嗯。”

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阮音書就伏在桌面上,困意襲來。

早自習一般沒有老師檢查,阮音書睡了快半個小時,第一節課鈴起她沒聽到,是被李初瓷推醒的。

起身拿書本的時候她後悔地想,早知道應該上午請假回去睡一覺的。

但她好像天生有什麽特殊技能似的,但凡老師開始講題,她的神思又恢復到了清醒狀態,下課的時候再見縫插針地睡一會兒。

一上午就這麽渾渾噩噩地過去一大半,幸好最後一節是自習課,阮音書終於可以補個長一點兒的覺。

自習課開著燈,大家都各忙各的,阮音書覺得教室裏面有點亮,就把紙巾疊了幾層,蓋到眼睛上,這才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突如其來的抽離感弄醒的。

迷蒙地睜開眼睛,面前還是霧的,她又眨了兩下,這才看到一張臉。

一張熟悉的,精致的,幾乎找不到毛孔的,輪廓分明的臉。

程遲挑了挑眉,一只手臂撐在她桌側,兩指間還拿著她蓋眼睛的紙巾,漫無目的地晃動了一下:“好啊,課代表居然上課睡覺。”

她腦子鈍鈍的,花了幾秒的功夫才後知後覺地開口:“……誰上課睡覺了?”

“你啊,”他一副看著罪魁禍首的樣子,把紙巾在她面前展開,活脫州官詢問犯人的樣子,“證據都在,你還想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