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頁)

而是在將一段恩怨。

“先從我的名字說起吧,南方這個字是爺爺給我取的。”

“我出生時賀家的產業大多集中在北方,爺爺年歲已高雖想開拓南方的市場卻有心無力,於是便將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將我取名——南方。”

李苒也曾想過賀南方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以前特天真的以為賀南方喜歡吃南方菜又或者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在地圖的南方,所以叫賀南方。

沒想到是出自這裏。

“我父親賀琛,是個浪漫主義之上的先天享樂派。”

“他精通世間一切吃喝玩樂之道,常年在外遊樂,見識廣闊。加上皮囊不錯,先天一雙桃花眼,深情款款,騙的賀夫人跟相識多年的男友分手,嫁給他。”

李苒第一次聽賀南方提起他父親。

“直至我出生,賀琛才開始收心,回歸家庭。不過賀琛這個人,天生不喜歡做生意。”

“爺爺沒有辦法,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李苒聽他緩慢的語氣,總覺得這三口之家不像他說的那麽幸福。

“回歸家庭之後的賀琛,本性難改,只不過是將世界各地的紅顏知己召來家裏罷了。”

“而賀夫人也在這段感情裏,漸漸心如死灰,兩人漸漸過上了一種各玩各的,貌合神離的生活。”

“爺爺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有一天,爺爺發現賀琛他想要掐死我。”

李苒被他這句話震得瞳孔驚縮:“為……為什麽?”

賀南方笑了笑,似乎有些玩味的說道。

“賀琛一輩子玩弄了不少女人,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帶綠帽子,他發現賀夫人跟她的前男友復合了。”

李苒:“所以,你父親懷疑你是賀夫人跟她前男友的兒子?”

這個什麽驚天狗血。

賀南方臉上帶著笑,聲音卻叫人不寒而栗。

“還有更狗血的。”

“賀夫人的前男友是許聞斌。”

李苒突然聯想到前段日子N市傳的緋聞,也是這個。

不會是真的吧?她眼神復雜的看向賀南方。

後者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地彈了一下:“你想什麽?爺爺怎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李苒點點頭,也是。

老爺子自然第一時間驗了賀南方的DNA。

“賀琛大概是覺得,他為了所謂兒子從自己一個浪子,變成一個被世俗束縛的人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情,於是當晚便乘飛機回法國,繼續他放浪的生活。”

手指輕落在李苒的肩膀上,不動:“但不久,他死在了法國。”

李苒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賀琛的死在賀家是絕對不允許提的事情,尤其是年邁老爺子的心頭痛。

賀南方繼而道:“我和爺爺在賀家別墅住到七歲,隨後去法國讀書,一直到十八歲那年回國。”

“再是遇見你,我們倆一起在那裏生活了八年。”

賀南方說起小時候的事情時,只用了一句“在賀家別墅住了七年,隨後去法國讀書這幾個字”來形容。

李苒卻感受到了無盡的孤獨感。

從賀南方對他父親的描述來看,他幾乎是跟他父親完全不一樣的兩類人。

他性格十分嚴謹,甚至有種苦行僧的壓抑感,尤其是在背負賀家這麽多年的重擔後,在這人身上,幾乎找不到任何與浪漫享樂掛邊的東西。

他父親能夠為了一己私欲,周遊列國,滿世界的去享受人間極樂。

而賀南方從懂事那一刻起,被教育的卻是一定要將賀家發展的更好,重新回到當年的榮耀。

他父親是個極近浪漫的人,喜歡女人,也愛玩女人,在他的世界裏感情責任是妨礙肉體歡愉的枷鎖,他背棄家庭,拋妻棄子,時時刻刻都在逃避這個枷鎖。

而賀南方似乎有種變態的潔癖,尤其是在感情上的,他只有過李苒一個女人,甚至這輩子也只有他一個,他並不沉迷於肉體歡愉,若說喜歡,也大概只願意跟李苒做這種事罷了。

這樣一對比,賀南方幾乎是活成了他父親反面一樣的存在。

李苒不知道他從小經歷了什麽,才會活得這般極端。

他父親是一種極端,他何嘗不是。

賀南方:“我對賀家別墅並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也沒有多想住回去。”

他閉上眼,靠在李苒的頸窩:“你不必為我委屈自己。”

李苒小聲問道:“不回去的話,那賀家的那些人際往來如何處理?”

她以為賀南方會明白他的意思。

哪知男人卻十分張揚的笑了笑:“你是賀太太,不論你住在哪裏,自然是有上趕著巴結你的人。”

“你又何必去煩心這些。”

李苒:“……”

李苒有種白擔心的感覺。

賀南方:“再說人際往來不走動又如何。”

他頗為可憐道:“你有那心思不如多放在我的身上,讓我這個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人,多多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