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李苒一聽樂了,哼笑一聲:“我說什麽?”

“說你活該嗎?”

賀南方悻悻,瞬間失去任何期待,他抿著嘴唇閉上眼。

李苒收了收笑意,聲音淡到聽不出心底有任何感情:“事到如今,賀南方你還打算讓我心疼你嗎?”

男人不說話,但沉默的態度顯然是這個意思。

李苒拿著酒精棉,摁在他的傷口上:“被我爸打成這樣都不還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注意。”

賀南方睜開眼,浮起只有生氣時才會有的冷笑:“我在打什麽注意?”

說完他猛地攥住李苒給他擦藥的手,眼神攝人:“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還手?”

“之後就可以以此為借口,名正言順地不跟我結婚。在你心裏我就是個會跟嶽父動手的人。”

李苒捏著棉球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她聲音幹澀地問:“所以你不會用爸爸打傷你這件事來要挾我?”

她急切地要他保證:“對不對?”

賀南方漂亮的眼睛又閉上了:“我又沒瘋。”

“一開始我也沒打算用他要挾你。”

李苒松了口氣,下面再給他擦傷口,也懷揣一分真情實感了。

已經結好的血痂被酒精浸染很很快變軟,酒精漸漸浸入傷口,男人額頭上若隱若現的青筋,上下跳動。

李苒:“叫醫生過來吧,我不專業。”

他本就是一副英俊又落魄的樣子,眼睛裏但凡用一點點柔情,就能叫人放下心底成見,立刻陷進去。

李苒被他看的已經不想說話了,她心即使堅若磐石,當賀南方用這種目光,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的目光注視著她時——李苒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我去叫護士來。”

她拿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賀南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外面折射進來的陽光在他的周身鋪撒,唯獨繞過他坐著的地方,他像一尊孤獨又堅硬的石雕,即使周圍布滿陽光,可他卻觸及不到。

李苒

護士進去後,李苒便沒再進去,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算跟外面的於曉曉他們報個信。

酒店每一層都有一個延伸出去的露陽台,有的做休閑室,有的做咖啡廳。

李苒走過去,準備要一杯咖啡。

結果意外地撞見李艾在打電話,她背對著李苒坐,本是無意偷聽,但居然在電話裏聽到自己的名字。

忍不住端著咖啡停下,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

“先生現在受傷了。”

……

“是,情況很嚴重。”

……

“李昌明打的。”

……

“先生說不許報警。”

……

“好,夫人。”

李苒聽了幾聲就知道她在跟賀母打電話,攪著手裏的咖啡繼續聽著。

……

“我會盯緊他們。”

……

“有什麽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

李苒喝了一口咖啡,結了賬。

她現在改主意了,不把賀家這些陽奉陰違的整一整,就算離開了她也不會很高興。

既然始終都要走,走之前還留著這幫小人在她眼前作妖,李苒覺得自己會膈應一輩子。

她跟於曉曉打完電話後,便回去找賀南方。

他已經上完藥,也換了一套衣服,李苒進來時,他正系著領帶。

受傷還系領帶?真是夠變態的。

賀南方回頭看見她時,李苒倚在門上:“我們談一談?”

李苒說的是“談一談”,而不是單方面的賀南方發布命令。

所以她第一個要求就是:“別對我擺架子,也別對我發脾氣,否則立刻終止談話。”

賀南方正了正領帶,輕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如果算得上生意的話,這兩年有資格跟賀南方提“談一談”三個字的已經很少。

不過李苒說的“談一談”跟賀南方以為的談一談,並不一樣。

她直言不諱:“於鴻霄在外面,讓他把我爸接走。”

賀南方皺眉,臉色漸漸變得不太好,大有種第一句話就要談崩的架勢。

李苒剛才已經親口聽他說過,他不會那李昌明事情來威脅自己時,她就已經不在意到底能不那個談下去了。

最壞的結果就是,她跟李昌明都離開,並且永遠的離開N市。

顯然,稍想片刻,賀南方也預料到這個結果,所以即使皺眉表達不滿,他也沒有直接說不。

不過談判,賀南方是個高手:“如果你不想讓他住在賀家,可以去其他幾座別院住。”

他現在聽到於鴻霄三個字,無異於被人撥了逆鱗似的,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他是你父親,住在於家算怎麽回事?”

李苒啞口無語,第一條就這麽反對,聳了聳肩:“行吧,那沒得談了。”

說罷就要起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