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李苒松開賀南方的手:“爸爸,今天太晚了,咱們明天收拾好不好?”

李父喜悅的心情過後,才想起時間來。看了眼手上已經掉漆的手表:“呀,這麽晚了!”

李苒點頭,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後,拿著他的包:“爸爸,我帶你去休息的地方。”

賀家一般很少來客人,一樓是賀母跟下人的臥房,二樓是李苒和賀南方的臥房,三樓則是儲藏室。

她沒準備,一時不知道要將李父安排在哪個房間。

三樓的儲藏室,她肯定不願意。二樓的沒有多余的客房,一樓現在騰不出空的房間。

賀南方趁勢提議:“讓叔叔住你的房間。”

李苒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同意,她將李父的行李拿上樓,放去自己的臥室。

李昌明半舊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他默不作聲地地跟在後面。

房間裏,李苒為他忙前忙後的整理洗漱用品,李昌明一直跟在她後面,像是有話要說。

“爸爸,你怎麽了?”

李昌明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問:“你跟南方……分開睡的?”

李苒啞然,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

李父憂心忡忡:“你們倆……是不是感情不好?”

李父眼中的心疼和擔憂刺痛了李宓,他千裏迢迢過來看她,實際上就是為了確認李苒過得好不好。

李苒見他滿臉都是舟車勞頓的疲憊,眼下口中的話,打算另行找個時間告訴李昌明她跟賀南方分手的事情。

李苒把口中的一切話都咽了下去,故作輕松的語氣:“沒有,我們感情……挺好的。”

“分房睡是因為……我前段時間感冒了,怕傳染給他。”

李父恍然,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眼尾的細紋也舒展開來,他勸著李苒:“有句老話,夫妻分開睡,容易離心離德。”

“不論有什麽矛盾,床頭吵架床尾和。”

“我看南方那孩子不錯,怕我年紀大坐飛機不舒服,還特地給我買了頭等艙。”

“他對你也有耐心,所以結婚的事情呀可以考慮了。”

李苒聽到這句話,猛地回頭:“結婚?什麽結婚?”

李昌明:“他沒跟你說叫我過來是商量婚事的?”

這麽大的事情,如果李苒搖頭說不知道,李父肯定會起疑。

李苒心不在焉的點頭,她緊緊地忍著沖動,才沒把她已經準備離開賀家的事情告訴他。

或許……她應該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跟她爸爸好好談一談。

——

李苒收拾好,關上房門,去隔壁臥室找賀南方。

他正坐在飄窗前看文件,見李苒一臉怒意地進來,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

李苒走到他面前,忍住不把茶潑到他臉上。

“你把我爸爸叫來?”

賀南方眼都沒擡,翻了一頁。

“居然還打著商量婚事的名義。”

男人的視線終於從文件上移開,或許是李苒身上找茬的意味過於明顯。

他盯著李苒,似乎要把她的靈魂看穿:“我說過,總會有辦法治你。”

李苒當然知道他有辦法治她,一百種一千種都有。

賀南方像死神批判一樣:“所以你不必想著哪天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想想你父親在這裏,你不是一個人。”

這是一句從容不怕的威脅,結果賀南方低沉的嗓音讀起來,卻有一種朗詩一樣的醇厚。

李苒已經氣的說不出話,

賀南方翹著的嘴角是勝利標志:“如果你現在跟我道歉,還來得及。”

李苒被氣笑了,她拿起賀南方面前的茶杯,捏在手裏。

李苒不像他,不喜歡摔東西。

她端著茶杯,瞪著他,心裏像是被澆了熱油,翻滾著燙意。

——

洗漱完後,她倒在床上準備睡覺。

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賀南方他深知李苒的死穴在哪。

以前她是對賀南方乖順,現在她不喜歡他了,變得不再聽他的話,於是賀南方就找了另一個能讓李苒聽話的人。

李苒睡不著,躺在賀南方床上,周圍環繞著他的味道,她心煩氣亂。

賀南方洗漱完上床,關掉床頭的夜燈後,習慣性地將李苒拉到懷裏。

她不舒服地動了動,掙脫幾下後,大概被弄得厭煩:“別碰我。”

賀南方倨傲,像是拿定李苒不會反抗一樣,大手緊緊地將她壓住:“你想爭執起來,引起你父親的注意?”

李苒咬著牙關,她瞪著天花板邊緣的彩色琉璃板,讓自己不去感受賀南方的觸碰。

這一夜,李苒做了無數個噩夢,夢裏她的四肢一直被捆著,不論去哪裏都邁不開腿。

清晨,賀南方起的很早。下樓時他發現李父正在廚房跟人說話,他平時從不關心家裏這些瑣事,今天路過時正好聽了一下。

原來李父一大早起來想為李苒做早飯,做幾道家鄉的特色菜。而阿姨堅持不讓他用廚房,說是不符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