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他打量一眼許明月,倒是絲毫不留情面的問:“這麽晚,你怎麽還在?”
許明月聽聞,臉立刻漲的通紅:“我……我”
她自然不好說已經在賀家住了一個多月。
“是我叫明月住下的,她身體不好,咱們家後院有池溫泉,多泡泡對她身體好。”
賀南方並不理會許明月為什麽來,以及住到什麽時候,很直接地結束這段寄居,“明天讓你哥接你回去。”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留下許明月在原地紅了眼:“南方哥哥,是不是在趕我走?”
賀母輕拍了拍她的手:“不會,有我在。”
——
二樓臥室,賀南方邊打電話邊推門進來。
李苒正在換睡衣,冷不丁地見他進來,下意識地遮住自己。男人視線在她根本遮不住任何的身體上掃了一眼。
眼神不明意味地晦澀一暗,然後移開,繼續打電話。
李苒在心裏松了口氣,打算等他打完電話就把分手的事情說清楚。
事到如今,她心裏並沒有什麽留念的。
她在裏面刷牙時,賀南方推門進來,寬敞的浴室被男人高大的身體擠得狹窄。
從鏡子裏看到他,剛剛脫下的西裝又穿了起來。
這是要出去?
她漱完口:“我有話要跟你說。”
分手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所以她還是想好好地談一談。
顯然,賀南方連這點時間都沒有。
他一只手正了正脖子下的領帶,另一只手攬過李苒,在她耳畔輕吻了一下。
隨後又靠著她的柔軟的頭發蹭了一下,繾綣的語氣:“我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
李苒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沒有說話。
最近兩年,他們一直這種相處狀態。
賀南方很忙,偌大的公司集團離不開他,整個賀家離不開他,唯獨李苒可以。
她可以在家,日復一日地的等待著她,就像候鳥等候春天,在等一個希望渺茫的季節。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幾秒後鐵質的軸輪滑動著軌道,大門被被打開,車開了出去。
李苒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蒼暮的沒有一點生氣。
她的心很靜,如同賀南方臨走時那敷衍而又不走心的吻別一樣,李苒突然就看開了。
其實這個分手與否已經不重要,她在賀南方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一目了然。
她洗完臉,非常平靜地回到臥室。
回到賀家空氣都是淤重的,像是身處一個牢籠裏,連呼吸都帶著被塵封已久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味道。
李苒做了一夜噩夢。
——
第二天一早,頭痛欲裂。
她起的很早,將院子外面的幾盆花澆上水,精心伺候完,便準備去公司。
許明月一早被許家人接回去,賀南方昨晚發話,賀家人是不敢再留她。
走時,李苒靠在院子裏的走廊上,抱著手臂看她。
命運就是這麽神奇巧合,一個星期前她哥許明朗也是站在這個位置,看李苒如何灰溜溜的離開賀家。
一個星期後,李苒站在同樣的位置,看許明月是怎麽離開的。
不過心境不同往日,李苒並不覺有什麽得意。
她自己主動分手,總歸還有臉面一些。而許明月,倒是更死乞白賴。
吃早飯時,賀南方的車開進院子裏。
他的車是大型量的邁巴赫,停在院子裏的草坪上時,會發出類似於重型機器壓在草坪上的沉悶聲。
李苒朝外面看了一眼,隨後淡淡地收回視線。
賀南方進來時,身後跟著一眾智囊團,熬了一晚上,個個卻精神抖擻。這是賀家多年的規矩,賀南方這個人傲慢歸傲慢,卻禮賢下士,待手下人很好。
像今天這樣平易近人,帶著智囊團回來吃早飯,經常見。
他們這些精英,素來不將李苒放在眼裏。朝她點點頭後,徑直繞過她,聚到餐桌上。
李苒見他們進來,潦草地吃了幾口飯,便準備上樓。
“站住。”
賀南方剛進來,便見李苒往樓上跑,方才的飯還沒動多少,不禁擰著眉頭:“吃這麽點?”
李苒:“嗯,沒胃口?”
賀南方:“再吃些別的。”
賀南方說的別的,其實是西餐。
他跟他的智囊團們大多從小在國外長大,十分系喜歡國外冷冰冰,幹巴巴的西式早餐。
李苒端著一碗小米粥在他們這群人裏,像是異教徒。
渾身都寫著“不精英”三個字。
她小口地喝著粥,耳邊都是賀南方他們談論她聽不懂的東西。
他們這群人,似乎天然就有一種能夠把不屬於他們一類人的人排除在外面,雖然表面上禮貌客氣,風度翩翩,但李苒就是容不進去,他們並不需要去排斥她,與生俱來,骨子裏的高傲,便容易讓人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