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主要看氣質

等他們逃出破廟,討到了附近的一個樹林中,眾人已經是狼狽不堪了。

大家都是筋疲力盡,不顧嚴冬就那麽癱坐在地上,氣氛凝重,這次威遠鏢局也是損失慘重,有八名鏢師身亡,還有十多個受傷的。

這對威遠鏢局來說,已經是損失慘重了,這麽多年了,威遠鏢局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可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不知道對方的目標!

章五把江清越的長槍還給了她,轉過頭,看著洛北坐在馬車上,大步地走了洛北的面前:“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這個馬車?!你知不知道,為了這顆人頭,我們折了多少兄弟!”

向來吊兒郎當的洛北此時低著頭,最後冷漠地說道:“鏢師本來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生死有命,也怪不得誰。”頓了頓,他又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然你以為兩百兩的黃金那麽好拿的麽?”

“一顆人頭當然沒什麽重要的。”江清越清冷的聲音響起,“可那些黑衣人不知道,他們這麽這麽拼命,馬車裏只有一顆人頭吧。”

此言一落,本來一臉冷漠的洛北霍然地望向了她,眼神中竟帶著幾分肅殺。

江清越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

章五已經叫了起來:“什麽?那些黑衣人,追殺了我們這麽半天,怎麽會不知道裏面只是一顆人頭。”

江清越看了一眼沉默的林哲遠,見他沒有阻止,便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調虎離山。”

誰都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即使鏢師都是武夫,並沒有讀過多少書。

可是這四個字,就算沒讀過書,也能理解它的意思。

“合著我們這麽半天,折了這麽多的兄弟,原來只是給人當了擋箭牌!”章五雙目赤紅,狠狠地盯著洛北:“兩百兩黃金,是在買我們兄弟們的命!是麽!”

洛北沒有說話,劉福急忙拉開章五:“你們威遠鏢局簽訂文書之前,也是了解過情況的,我們也說過了,這次旅途可能會很兇險!我們付了銀子,簽了文書,本是一筆買賣!”

章五被噎的無話可說。

他們是鏢師,吃的就是護鏢的這碗飯,不管客人要運送什麽,他們保證安全就是了,是生是死,全憑自己的本事,如果半路上出了事,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又能怪得了誰?

可是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就活該被當成了靶子,死了也是活該麽?

“劉掌櫃說的沒錯,”江清越開口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我們鏢師要做的,就是要平安的護鏢,至於怎麽護,是我們的事。”

江清越鎮靜的目光對上了洛北:“現在是不是該讓馬車裏的人出來見一見面?”

眾人皆是一驚,便是林哲遠和洛北也是一臉詫異。

馬車裏有人?馬車裏不是就只有一顆人頭麽?

林哲遠臉色難看,他倏地走到馬車前,一把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旋即,一柄長劍便像林哲遠射了過來,林哲遠本能地向後退去,江清越長槍出手,抵住劍尖,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林哲遠滿臉愕然地擡頭望去,他只覺得眼前一花,旋即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他甚至沒看出那人的模樣,只覺得一陣風掠過,驚起了他滿身的汗毛,那是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身體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喧著危險。

和他一樣,江清越也向來人望去,他一身黑衣,就連外面披著的貂毛披風也是黑色的,他似乎有意低調,可一身華貴的氣度卻怎麽都隱藏不了。

不知何時起,開始飄起了雪花,潔白雪花翩翩起舞,溫柔地落在他的發間,從他出現的那一刻,似乎連風雪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一刻,世間萬物仿佛一刹那靜止,他的相貌仿佛都不重要,這一身風華無雙,便已足以震撼世人。

原來,有一種人,他出現在那裏,就是一種震撼,就是焦點。

更何況,他的相貌並不平凡,薄薄的唇往上,是英挺的鼻梁,很好有男子鼻子生的這樣好看,一雙劍眉,黑眸深邃,很想讓人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緒。

此時那雙好看的眼睛,落在了江清越的身上。

被他盯住,渾身仿若置入寒潭,那絕對不是美好的體驗。

一看到他,劉福和洛北皆是一臉正色,恭敬地單膝下跪,“主子!”

男子沒看他們,依舊望著江清越問道:“你這麽聰明,不如來猜猜,我們的身份?”

江清越神色自若,她率先收回了眼神,把目光落在了洛北的劉福的身上,帶著探究的來回打量。

“東廠。”她輕吐出兩個字。

劉福和洛北一臉愕然。

洛北不解地看向她道:“你是哪看出來,我們像東廠那群走狗的?!”聲音憤憤不平,顯然對自己被誤認為是東廠的很是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