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安又惶恐(第2/4頁)

他只是道:“其實我是怕你在他那裏受苦,所以才想盡快實施這個計劃。”

我強扯了一抹笑道:“其實我沒事的,我能保護自己,而且他現在忙得很,也無暇顧及我。”

梁鈞臣點點頭,看了我許久,眼眸黝黑明亮,我被他盯的發虛,他似乎就要把我看穿似的。

良久,他問我了一句,聲音很輕:“你老實告訴我,袁曼是他的人,並且給我父親下藥的事,你知道嗎?”

我心中仿佛當頭一棒,漸漸在梁鈞臣眼中看到了懷疑。

也是,畢竟這事涉及他親生父親,他平常再怎麽與他父親不睦,但畢竟是親生的。

他的問題完全的問住了我,若說我不知道,可我又提前看到了,但因為證據不足不敢跟他說,怕是一場烏龍。

若說我知道,可保不定他會怎麽懷疑我。

空氣中變得靜默無比,連外面的古箏聲音都停止了。

我知道梁鈞臣此時比蘇禦南還要累,這些天蘇禦南一直在光明正大的跟粱氏搶一家美國經銷商在我國內地的代理權,而因為他一直有鄧家的支持,便是輕輕松松的壓制掉粱氏,現在正忙著跟那些經銷商見面。

而粱氏早上一開盤,股市便下跌,接連幾天都是如此,手中的錢一點點蒸發,公司的董事長還在醫院躺著,股東如何不急?

他被逼無路,而我又是不上勁幫他,包裏裝著的他幾個月前放在我這裏的戒指,我始終沒拿出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曼是他的人,更不知道他要如何害你父親。”我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一番話,看著梁鈞臣的反應。

他還沒說話,我又閉了閉眸,睜開眼睛表明自己的立場:“還有,我跟你的合作先告一段落吧,你若是想整他,不要再找我,鈞臣,並不是我心軟,而是這段時間我太累了,我不想再介入你們的戰鬥,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都說了些什麽,只是覺得自己受了太大的沖擊,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他從頭到尾只是把我當作可以制衡蘇禦南的棋子而已。

今日和梁鈞臣一見,他確實滄桑許多,而且目光中還有我許多看不懂的東西。

我說完,看著他有些受傷的模樣,心內莫名其妙有些酸楚,我不想在這裏待下去,於是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失陪。”

便準備從紅木椅上離開,梁鈞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溫熱的力道讓我一點都掙脫不開。

他擡頭,望著我,一字一句道:“你終究還是愛他,不舍得他受半分委屈,那我們的婚約還作數嗎?”

我一愣,他看了看我的包,道:“戒指是不是在包裏?你今天來見我,特地把戒指帶上,是想讓我幫你戴在無名指上,還是完璧歸趙?”

我面容一變,他竟然察覺了。

梁鈞臣笑的更諷刺:“看來是後者了,對嗎?”

我一閉眸,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麽立場不堅定下去了。

我看向梁鈞臣,然後從包裏拿出那枚戒指,放在桌上,似乎情景重現一般。

說來可笑,他給我求婚那天也是在這般古色古香的飯店,也是圓桌,我也是坐在他身邊。

此時也是,不過我們倆的心境以然是完全不同。

“你不用這般句句都是諷刺的語氣,鈞臣,我這幾個月閉你不見,一是不想尷尬,二是害怕我們之間有矛盾,但卻還是不可避免了,索性把話說清楚罷了,婚約的事就暫且擱在一邊吧,我們倆各自的事似乎都太多了,誰都理不清,不是嗎。”

“你為了你的父親,把我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我不怪你,可並不代表我心裏不委屈,對我而言,忘掉過去,重新以新身份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可是這種勇氣一下子卻被許多許多人摧毀掉了,再拾起來太過困難。”

“我在蘇禦南手裏,他警告過我,不許再次背叛他,你知道嗎,從前我一點都不怕他的,可是看他那副模樣,我竟然心生怯意了。”

“對不起,鈞臣。”

……

我不知道我對他說了多久話,他一句也沒有反駁我,只是聽著,一直聽著。

說完這些話,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回家的,腿都走麻了,走軟了。

他的那枚戒指我一直收著,自從回蘇宅後沒有一刻敢拿在手裏的,便是怕蘇禦南會發現,所以藏的嚴實。

我一直走啊走,直到回了家,才一頭栽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再也不想醒過來。

良久,房門卻開了,有腳步聲傳來,其實不用睜眼我便也知道是誰了,我只是冷笑一聲,裝作沒聽到。

他伸手把我撈起來,抱在懷裏,聞到我身上的氣息後凝眉:“去哪裏了?怎麽有煙酒味?”

我推開他,今天沒有一點力氣去應付他,可是他不依不饒的禁錮住我的後腦勺,對我一字一句道:“別給我裝死,好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