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禦南,你終於來了!

到夜裏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行屍走肉回家的,總覺得整個人都麻木了。

徐琪琪和濱城一些朋友給我一個勁的打電話,許是想關心我的狀況,我沒有理,而是把手機關了。

回到家把電視線也拔了,我開始害怕。

現在我一定成了濱城的笑話。

我不敢去看那些言語,不知道趴在沙發上想了多久,頭昏腦脹,直到外面天都黑了,我才慢慢從沙發上爬起來。

把身上這件衣服給扒掉,然後轉身進了浴室沖澡,直到水一滴滴的打在我的臉上,我甚至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已經冰冷,蜷縮在被子裏,可是卻怎麽睡也睡不著。

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該怎麽辦。

明天還出的了門嗎?明天是不是一出門就會遭到全城人民的笑話?

和我在s市有段時間的處境一模一樣。

我捂著頭,腦子越發的亂,蘇禦南方才對我說的話一句一句刻在我的心尖上,我突然猛的意識過來,自己這是在逃避。

從一開始就是在逃避。

希望梁鈞臣為我料理好一切事情,自己已經不想再操辦其他東西,坐享其成。

他的父親現在在醫院受煎熬,而我卻在這塊地方躲著,即便他父親曾經再怎麽對我圖謀不軌,那也是過去了。

我這麽做真的好嗎?

我心亂如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找點安眠藥卻一點也找不著,我做起來看了看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思索再三,便換了身衣服跑了出去。

我跑的急切,什麽東西都沒收拾,一路跑到了高鐵站,買了到s市最快最近的一班車。

跑的氣喘籲籲,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著什麽,只想著或許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夜間人不多,我隨意買了一個口罩,乘了兩小時的車便到了s市,剛下高鐵站的時候我甚至都有些恍惚,才幾個月沒回這裏,但是恍如隔世。

我帶開了手機,想著跟梁鈞臣打電話,可是不管我給他撥多少次他都沒有接聽,我急的快哭出來,最後給袁曼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聽,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接聽。

“他父親在哪家醫院?”我言簡意賅的問。

袁曼似乎在電話那頭愣了幾秒,隨即笑了一聲道:“你回來了?”

“哪家醫院?”我懶得跟她廢話,而是重復問題。

“市第一醫院四樓403vip病房。”她或許也知道不能跟我擰急了,於是便報給了我。

我就要掛斷電話,可不料袁曼比我先一步說話:“誒,我說你不會現在要來吧?你可知道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到時候鬧出事來怎麽辦?你還是先找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說吧。”

袁曼看似好心的跟我提醒到。

我說:“知道了。”

袁曼說:“我作為董事長的助理最清楚他,他可討厭你討厭得很,你這次回來小心點,別把他老人家氣死了,到時候梁鈞臣要守寡,也不可能跟你辦什麽婚禮了。”

我冷笑:“不需要你假心假意。”

我率先掛了電話,看著繁華的s市,嘆了口氣。

大概這世上沒有比我再狼狽的人了吧,回到自己出身生長的地方居然還有住酒店。

在酒店勉強渡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我便出了門,而且跟梁鈞臣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回s市了。

他沒有回我,而我率先去了醫院一趟,我躡手躡腳尋到了八樓,因為是vip病房,所以這一層人不多。

我找到了403,在小窗口上一下子就看到了裏面的狀況,梁鈞臣趴在病床上,手握著他父親的手,似乎還沒有起來。

梁父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很是嚇人,梁鈞臣一看就是在這裏照料了一個晚上沒有動過,更別說看手機了,我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些心酸。

他為了父親可以逃婚,也有機會再來見自己的父親,而我母親和姐姐那場車禍,我卻是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我腳步頓住,不敢再向前,也找不到勇氣進去慰問,只是站在原地,眼淚莫名其妙的就留了下來。

不知道自己在門前愣了多久,直到身後的有一道聲音響起:“小姐你好,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嗎?”

我連忙回頭,慌亂的擦著眼淚,看到護士正拿著東西,好像要進去換藥,我退後了一步,擺擺手道:“沒什麽,我就是想問一下,這間病房裏的病人脫離危險期了嗎?”

護士疑惑的問道道:“您是?”

我皺眉,腦子轉得飛快,連忙隨口扯了一句道:“我是這位老先生的朋友,見他沒醒,不好上前去打擾,他沒事吧?身體還好嗎?”

護士點點頭,不疑有他,翻看了一下病歷本道:“病人剛從icu病房轉到普通病房,情況好轉不少,暫時脫離了危險,您不用擔心了。”

我呼出一口氣,這才笑道:“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