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哥哥沒跟你說?

我被他完好的送回了家,自那以後,他把私人醫生直接請到家裏來照料我。

他將我的通訊設備全部收掉,隔絕我和外界一切的聯系。

我之後問他,為什麽從前不準我留孩子,現在準了。

他不回答我,只是叫我聽他話,我冷笑一聲,覺得什麽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他其實是離不開我的,不管是離不開我的身子也好,心也好,他只是放不下對我的仇恨。

我有時會這麽想,但每天看他和鄧晴做戲做的那麽好,又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蘇禦南把那天在錦繡緣的事情瞞的不透風,出了經常照料我的小陶,和跟我親近的仆人知道,其他人一點也不知曉。

不過就算是知曉也無所謂,這棟房子都是他的人。

他還是照常上班,早出晚歸,還帶著鄧晴出去蜜月了一趟,似乎一切都沒變,我在家養胎,在他度蜜月那些天反應越發的大了。

孕吐,吃不進東西,私人醫生換著法子為我改善東西,我卻是吃什麽吐什麽。

之前我完全沒有這種反應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小陶看著我日漸消瘦,急著想給在外度蜜月的蘇禦南打電話,要他回來,卻被我攔住了。

我臉色蒼白,道:“其實就這麽流了也未嘗不好。”

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這是心病。

我良心有愧,我這個孩子來的意外,存在的不合理,我天天做噩夢,夢到的是母親怪我,指責我。

她說,小安,你怎麽能當第三者,走我的老路。

我每天都做著同樣的夢,同樣的被嚇醒。

我每天都在道德中盤旋,痛苦中掙紮。

更可笑的是,蘇禦南他還給我送了一對耳環,純銀的,華貴無比,小陶看到了都十分替我興奮,而我閉上眼睛,說你喜歡你就拿走吧。

小陶擺擺手:“小姐別開我玩笑了。”

他關我,我懷著孕,也不能再從那條隱藏樓梯出去了,只能一日一日在床上躺著,有時候我問小陶:“你說,他為什麽要我留下這個孩子。”

小陶在蘇家做事很多年了,見證蘇家大大小小的事,也知道我和他人前人後的兩種相處方式,她道:“先生其實放不下小姐,也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關卡,所以才會矛盾吧,孩子是他的骨肉,自然不舍得打掉”

我冷冷一笑,不發話。

有一天我一醒來,蘇禦南便坐在了我的床邊,我聲音嘶啞的很,問了他一句:“你回來了?”

他捏著我的下巴質問我:“容醫生說,你沒有好好吃飯是嗎?”

我撇開頭:“吃不進。”

他見我懷了孕,脾氣也硬氣起來,也不是拿我沒辦法,直接接過小陶手裏的那碗東西,開始喂我。

而我直接打翻了吐掉,全部弄到他的西裝上。

他舉起巴掌對著我的臉就要打下來,我用手捂住臉,習慣性的縮在被子裏。

可他的巴掌卻沒有落下。

而是將碗往桌上重重一擲,語氣陰冷:“慣你幾天,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存心給我找事?”

我撇開臉,冷笑一聲:“不敢,你日理萬機,我哪敢惹你不快。”

他眯起眼,打量我幾眼,聲線陰戾:“你說話少給我刻意帶刺,自己起來把東西吃了,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我他警告之聲微微提高。

我心中沒有一絲畏懼,而是直接坐起來把那碗東西掃到地上。

他盯著那碗湯幾秒,旁邊的小陶哎呀一聲:“這是先生親手熬的……”

小陶話說一半,被蘇禦南陰狠的眼光打斷,嚇得噤聲。

他我態度還如此惡劣,一下子惱了,粗魯的拽起我便把我拽到了二樓的一間幽閉室內,扯起我的衣服便迫使我跪下。

我膝蓋吃痛,咧了咧嘴,被他摁在地上。

他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眼眸裏全是寒光:“說說,錯了嗎?”

我直視前方,一言不發。

他冷笑:“覺得自己沒錯,就繼續跪著,跪到覺得自己錯了為止,喜歡犟是吧?那就犟到餓死為止!”

他說完這話,便在我身旁等了一會兒,像是等我服軟,可我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無所畏懼的模樣。

蘇禦南連連冷笑幾聲,直接出了這間房門,並吩咐仆人都不許進來。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心內那莫名的煩躁很可笑。

我一直跪到了深夜,滴水未進,李助理和小陶都偷偷來看過我,給我送東西,都被我拒絕掉了。

我腦子越來越昏沉,肚子越來越餓,直到四肢無力……

直到整整兩個夜晚……

門外時不時傳來腳步聲。

急促的,猶疑的,分不清是誰的,因為我意識越來越不清楚……

直到終於昏倒過去。

醒來時卻是在自己床上,對於我如何回到自己床上的,仆人們一言不發,我便心裏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