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人留下的疤痕

他掐的我越發疼痛,我側身想避一避,他卻再次把我身體掰正,語氣不大好:“動什麽動!安分點!”

我被他控制在手心,咧嘴就要哭出來。

“你是我的人,你身體每一處地方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生死,也只能我來定奪,活了這麽久這點道理都悟不出來麽?”

他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臉,貼在我的耳邊警告。

掙紮無果,我便扯起一抹笑:“我真的沒想著自殺,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腦袋亂亂的,許是被你嚇到了。”

蘇禦南哼笑一聲,聲線裏透露著威脅和不屑,他捏著我的腰越發用力:“還跟我頂嘴啊?誰教你的?嗯?還把罪定到我頭上了是麽?”

隨著他愈來愈用力,我臉色也愈白,痛的死死摳著被單,一字一句牽強地說:“我怎麽敢,只是我好奇,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只會把我骨灰喂狗吧。”

我害怕著他,害怕他下一秒就會把我扔出窗外。

但又不甘心的作出些許試探。

借著月光,我看到蘇禦南挑眉:“下賤的骨灰,只怕畜生也會嫌棄。”

他說完,冷笑著的把我推回床上,走出了病房。

“好妹妹,早點睡吧,明天再找你算賬。”

我痛的半天動彈不得,全身酸麻。

我閉上眼睛,眼淚濕了眼眶。

真是難為他了,連夜趕過來對我進行教訓,怕是存了心了讓我不好過。

那一夜我睡的極不安穩,一想到他說的算賬,整個人便瑟瑟發抖。

第二天我一睜眼,發現病房裏不止有他,居然還有鄧晴。

我縮了縮,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見我醒了,瞥了我一眼,正好撞到我擡頭的視線。

他把西裝穿的雋秀挺拔,眉間處有著屬於他三十出頭盛氣淩人的痞氣和輕狂,但在西裝的包裹下卻顯得充滿君子的風雅,好似一個帶有強大氣息的文人。

他的皮相是真的好看,就連為我換藥的小護士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鄧晴驚喜的笑了,邊按床鈴邊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都擔心死了,你說你這突然就音訊沒了,還是李景給我們家打電話我才知道你進醫院了,真是的,出了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鄧晴溫柔的關心我,我勉強的笑了一聲,回答道:“讓嫂嫂擔心了,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我接過鄧晴給我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她又說:“你哥哥知道你進醫院了,今天的應酬都推掉直接過來看你了,我們都著急的不得了,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亂來了。”

鄧晴此時的模樣像極了我的姐姐。

我已經多久沒被人這樣關心過了。

我低頭掩飾我自己想掉眼淚的沖動,鄧晴握住我的手,將我的水杯接了過來。

“也勞煩哥哥過來看我一趟。”我沖蘇禦南微微笑了笑,和他在人前將表面功夫做的極好。

蘇禦南卻看我的眼神平淡冷漠,深處似乎一把利劍,無時無刻的刺著我,挑起他整我的回憶。

他手指間玩轉著一條項鏈,嘴角一抹諷刺,慢悠悠的陪著我演戲:“不勞煩,還好你無事。”

鄧晴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我閑聊著,接觸下來我發現她是個挺開朗嬌俏的女生,雖比我大將近十歲,跟蘇禦南同齡,但卻十分有小女生氣息,讓男人有保護欲。

說真的,若我和蘇禦南沒有那樣一層關系,我便會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正想著,陸醫生便走了進來,他手裏端著醫院給我準備的營養餐,並且拿著塗抹我身上傷口的藥。

我身上新傷舊傷幾十處,當我解開外衣露出胳膊時,鄧晴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看著我胳膊上可怖的傷口,滿臉心疼:“你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小型擦傷車禍嗎,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連忙擋住,道:“沒什麽。”

這越擋便是越有問題,鄧晴力度比我大一點,想看清我的傷口,我只得由著她在大家的眼光下暴露,這一道道傷口就像是我身心上永遠的傷疤。

“我來幫你擦吧。”鄧晴皺眉,十分心疼,便自告奮勇的拿起膏藥,小心翼翼的在我手臂上塗抹,邊塗還邊替我憤憤不平:“小安,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別被別人欺負了。”

我心有些涼:“有些反抗是沒有用的。”

鄧晴握了握我另一只手,道:“你如果在外面受欺負了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我點了點頭,心裏一股暖意:“嗯。”

鄧晴細細的看著那些疤痕,壓低了聲音:“你老實告訴嫂嫂,這是男人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