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7頁)

張純瞪了耿知博一眼,阿酒不介意,她介意,她不想看到這個言之無信的男人。

耿知博將張純拉到隱蔽的地方,“我們會不會誤會他了,我看他好像很愛阿酒姐。”

“誤會?會有什麽誤會?誰知道他這個深情款款的樣子是做給誰看的。”

耿知博沒有說話,這件事他和純純都是局外人,還是讓阿酒姐和段欽當面講清楚吧。

今天來的人當中有很多學生的家長,沈薇酒以前教過的學生知道她出車禍之後都哭著要過來,張純和耿知博講完話之後就去和那些家長聊天,段欽卻突然走到她身邊。

“張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段欽的眸色很深,張純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蛇給盯上。

張純點點頭,帶著他到了裏面的靈堂。

段欽的目光放到了桌子中間的那個東西,張純順著段欽目光看去,就看到裝著阿酒“骨灰”的骨灰盒。

“我是阿酒的男朋友,我想問你一件事。”

張純嗤笑:“阿酒的男朋友?那她需要你的時候在哪?”

就算你沒有錢沒有能力,但是情侶間遇到事情彼此陪伴不是應該的嗎?

段欽以為張純說的他昏迷的那幾天,臉上帶上了羞愧之情,張純看見之後更加覺得段欽是心中有鬼。

段欽道:“我想問一下阿酒為什麽回國。”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阿酒為什麽丟下他一個人先回了國,然後音信全無。

“你若是想著知道,自然會知道。”張純道。

段欽點點頭:“多謝,我還想找你要一件東西。”

“要什麽?”

段欽的眸色溫柔,神情的看著張純的身後,有一瞬間張純都以為自己身後站著一個人,她猛地回頭身後什麽都沒有,卻聽到段欽道:“我想把阿酒的骨灰帶回去。”

張純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行。”

這個男人要阿酒的骨灰做什麽?

光是隨便想想,張純就覺得有些惡寒。

段欽握著拐杖的手逐漸捏緊了,他斂了神情,往前走了一步:“為什麽?”

他神情冷郁,眼睛通紅,渾身都充滿著戾氣,張純被段欽嚇到了。

下一秒她的手臂就被人溫柔的抓住了,耿知博道:“純純,原來你在這裏。”

耿知博陪在她身邊,讓張純安心下來,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她總是將他當成一個毛頭小子,但是這個毛頭小子早就在不聲不響中長大了,竟然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

耿知博看著段欽:“段先生,阿酒是我們的朋友,斷沒有將朋友的骨灰送出去的理由。”

耿知博和段欽對視著,皺起眉頭,他還是一個學生,即使見識過商業上的爾虞我詐也比不過段欽,一個見過血的男人。

他慢慢的將目光移開:“段先生這樣做,阿酒姐估計會難受的。”

一提到沈薇酒,段欽的神色就松了幾分,自言自語的道:“是嗎?”

耿知博輕聲道:“是的。”

段欽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薇酒的照片,然後轉身離開。

張純雖然被段欽嚇到,但是她看著男人孤獨的背影,突然想告訴他事實,卻被耿知博拉住胳膊,耿知博道:“楊情來了。”

段欽出去的時候,楊情剛剛好進來,兩個人擦肩而過。

楊情看了一眼段欽,她怎麽覺得段欽那麽眼熟。

鐘齊在外面等著段欽,天灰蒙蒙的,他輕聲道:“人真的很脆弱。”

段欽沒有理他,鐘齊也不在意,追上段欽的腳步之後才發現段欽哭了。

鐘齊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著段欽的背影,段欽明顯比上次看到的時候瘦了很多,因為拐杖而輕輕搖晃的背影,都讓他帶上了一絲脆弱。

他從來沒有見過欽哥哭過,即使是他在擂台被揍趴下,即使是他母親去世,他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

現在這個如剛般的男人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哭的泣不成聲。

鐘齊長嘆一口氣。

段欽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面好幾天了,陳末有點擔心他不清楚段欽對那個姑娘的感情,但是段欽只有腿斷的時候會這樣。

陳末不知道,沈薇酒對於段欽來說,比他的腿更重要,是他藏在心裏的寶貝,現在是活生生的將刀伸進他的心裏將他的寶貝給挖了出來。

貝妮塔和她老公都已經被抓到了,東西也寄了過來,段欽看著他送給少女的舞鞋,她還沒有來得及穿上。

段欽雙手攥著鞋,埋在腿間,身體顫抖著。

手機鈴聲響了,段欽打開手機:“查到了嗎?”

阿文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查到了,嫂子的母親沈茹被人坑騙,欠了高利貸,所以嫂子才回國,之後她似乎想要帶她母親離開c市,卻沒有想到發生了”

“那個人是誰?”

“崔行停,崔浩的父親。”

段欽的視線落到了沈薇酒送給他的拳套上面,低聲道:“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