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讓你妹妹死不成?”

謝翩躚慘白著臉色,猛然擡頭瞪了她一眼,但一瞬間,手指卻神經質地攥緊。

沒錯。

她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在讓人把謝糖推下看台時,其實就不只是動了想教訓謝糖的心思了。如果只是教訓一下,有什麽用呢?教訓完了,謝糖依然不知收斂,依然要繼續奪走她的一切。

她現在已經快什麽都沒有了,父親已經徹底偏向謝糖了,母親即便是偏愛自己的,但是在家裏沒有話語權,根本不能為自己爭取來什麽。奶奶呢,一早就更加喜歡謝糖。

顧遠呢,也因為自己說了謝糖兩句不好的,就開始疏遠和冷淡自己了。

她現在雖然還是謝家的大小姐,但她對謝父了解得一清二楚,可以說,幾乎沒人比她更加了解自己這個利欲熏心的父親,一旦發現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就像是當年將謝糖扔去鄉下一樣。

但謝糖忍受得了,她可忍受不了!

說不定到時候謝父為了通過謝糖結交舒美清,還會將公司股份轉讓給謝糖!

她將謝糖碾壓在腳底下這麽多年,又怎麽能甘心忍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切,一點一點從自己手裏消失?

這次謝糖竟然沒死,還真的算她福大命大。

謝翩躚心裏恨意凜然。

……

而與此同時,藺決也在想辦法找到梁蘭,據王香雯所說,當時謝翩躚所坐的位置距離謝糖並不遠,而謝翩躚身邊就是她那幾個小姐妹。藺決因為經常去找謝糖的緣故,對a班的謝翩躚身邊的幾個女生還是有點印象的。

他記得,梁蘭似乎一開始也是其中一員,但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脫離了那個小團體,開始獨來獨往起來。

為此,似乎還受到了謝翩躚的排擠。

不知道能不能從她身上找到線索,但至少得試一試。但藺決去梁蘭教室找人,卻被告知,梁蘭已經請假很多天了,說是生病了。

生病了?

藺決蹙起眉頭,越發覺得這裏頭有什麽,怎麽剛好在這個時間就生病了,是想逃避什麽嗎?

他轉身朝這個系的辦公室走去,如果生病了,那麽必定在家,他要去一趟她家裏問問情況。

……

舒美清一直在照顧謝糖,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渾身大汗淋漓仿佛在不停繼續著昨晚那個噩夢的少女,她心疼不已,時不時拿來幹凈的毛巾給她擦擦汗。

但她自己畢竟也是快七十歲的老人了,也有些體力不支,於是,第二天清晨還是回到了自己房間去,不得不疲憊的休息一下,讓私人醫生繼續來照顧謝糖。

從落水到現在,謝糖已經兩天沒進食了,除了中途在醫院醒過來一回,急著拔掉針管去找陸晝後,又昏睡了一整天。

此時,再度睜開眼,就發現已經又是一天清晨。她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是一幢地處豪華地段的別墅,落地窗外的風景倒是和夢裏面陸晝家的別墅有些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塊地段。

昏昏沉沉的,她多少聽到了舒美清讓助理帶她回家的事,所以她也反應過來這裏是哪裏,便沒有什麽驚慌感。

此時,她身體多少恢復了一些,也沒再紮著針管,於是,她艱難地挪了挪,想要下床。

去哪裏呢?先去學校。

陸晝所在的醫院出來容易進去難,底下肯定全是記者包圍。

自己去了也見不到他。

謝糖勉強支撐著身體,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發現眼圈是紅的,眼睛是腫的。

她用冷水拍拍臉,竭力冷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才從一聲槍響的夢魘中逃脫出來。

無論當年的事情如何,她不會逃避,一定要問個清楚。

……

病房裏,從手術室被推出來已經有一陣子了,陸晝也昏迷了一天一夜。

同樣是清晨,他臉色陰郁而蒼白,生命力仿佛在他身上逝去了一半,似乎是夢見了什麽,他猛然睜開了眼睛——是病房,不是墓碑前。

病房裏是死一般的寂靜,陸家肯定是沒人來探望他的,向宏他們應該來過了,又走了,畢竟要去學校。

陸晝胸膛劇烈起伏,難以置信地看著窗外的陽光,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這一瞬,陸晝還是感到難以呼吸。他沒有想過,自己重生了,或者說,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

上一世,他一意孤行,才導致了謝糖最後的結果,如果,他早點將謝糖護在自己的身後的話,最後的結局會不會那樣收場?即便陸建沖要用謝糖來威脅自己又怎樣,自己只要盡全力去保護——

可,陸晝閉了閉眼,不得不承認,他沒有那個勇氣去賭。

他不敢賭他護得住謝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