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陸晝煩躁地把他手格擋開,繼續趴了下去。

“估計沒睡醒。”向宏嘻嘻哈哈地說,調侃道:“一大清早就見他追著大巴車去了,估計追人追興奮了,這會兒才瞌睡來了。”

陸晝眉頭狠狠跳了跳,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暴起揍人的沖動。

他想難過根本沒空,這兩人在他耳朵旁邊吵吵吵,簡直跟蒼蠅一樣。

見他心情實在不好,向宏這才住了嘴,道:“要不打籃球去?”

“別煩我。”陸晝快煩死了,往椅子後背一靠。

“晝哥,不帶這樣的啊,有了竹筍妹妹就不管我們了。”向宏試圖緩解氣氛。

陸晝卻忍不住朝著教室後面的籃球看了眼,眼睛一下子有些刺痛,猛然想起他讓謝糖還籃球,結果謝糖把她姐姐推過來的事情——就那麽不喜歡他?甚至巴不得他去喜歡別人。

這可還不止,她能接受藺決的感冒藥、零食、草莓發卡,卻對自己的早餐、兔子、菠蘿發卡不屑一顧。

同樣是帶著心意的東西,為什麽她眼裏好像看不到自己?

她在藺決面前,就可以散發出淺甜的笑意,為什麽在自己面前就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自己究竟——

究竟是哪裏讓她這樣不喜歡了?

如果說是之前過於自戀、鬧出的那些笑話,他都想過和她道歉了,只是,他開不了口。他以前那麽傲慢,是他的不對,可是,她是不是對他過於有偏見了?

除非。

她喜歡藺決,或者說喜歡藺決那種類型的。

自己這樣的,才會被她棄之如敝履。

只有這樣想,陸晝心裏才能好受一點,他沒辦法接受那種沒有任何原因的拒絕,他從小要什麽就有什麽,從來沒有像這樣過,心甘情願地將自尊心放下,捧出一腔熱情去,哪怕屢次碰壁,也舍不得後退。要是只是沒有理由的拒絕,他會更加受挫。

可是,這樣想,卻讓陸晝更加難受,乃至是神經都在刺痛。

光是想到謝糖有可能喜歡藺決,才拒絕的自己,他就坐立不安,心臟被嫉妒和占有欲攥得喘不過氣來。

他眼眸濃黑,冷冽又惱怒,憑什麽?讓他一看到就眼睛亮晶晶的人,眼裏看到的是另一個人?

他是哪裏不如藺決?這一刻,從來都高高在上的陸晝,甚至生出了些許自卑,至少,在謝糖眼裏,他的確不如另一個人……

陸晝煩悶、惱火、難受、嫉妒,又無措不堪。

他壓根沒有在聽還在唧唧歪歪的向宏到底在說什麽,抹了把臉,推開兩人,朝教室外面走去。

上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陸晝在馬路上走了那麽久,還真有點中暑,他剛下教學樓,就看到遠遠的操場上,藺決和幾個男生正在搬礦泉水。

他眉頭一皺,頓住腳步。

看到情敵,當然是狹路相逢沒什麽好臉色,但這會兒,他卻沒有掉頭就走,而是猶豫了一會兒,停在原地,遠遠打量起了藺決。

他將藺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想看看謝糖到底會喜歡什麽樣的……

假如,他心底滋生出些許卑微的想法,假如自己變成這種類型,她會不會稍微多看自己一眼。

意識到自己竟然冒出這個想法的陸晝猛然一怔,臉都青了。

隨即他扯起嘴角,對自己嘲諷地輕哂一聲。

真是瘋了。

去他媽的追人,老子再也不追了!

陸晝立馬扭頭就惱羞成怒地朝著教學樓上面走,難不成還想做誰的替身不成?自己真是沒骨氣透頂,愛他媽喜歡不喜歡,不被喜歡又不會死,老子又不是真那麽喜歡你——

他怒氣沖沖往上走,心裏做了一百道建設,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聽到二樓的兩個女生在說笑談論。

“下午有和李子航同一個考場的人,就是那個李子航,你知道嗎?還挺帥的女朋友一茬換一茬的那位,算是美食系的半個系草,不知道他作弊還是誰作弊,反正被抓住了。”

“不是聽說是女孩子作弊嗎?”

“這就不知道了,但今早有人看見李子航在大巴車上和陸晝起了沖突,他好像要追那個系花的妹妹。”

“李子航很有名啊,長得就老成,他要追的女生簡直就沒有不得手的,聽說晚上那些參賽的人要住同一所酒店,說不定今晚就能搞定。”

……

陸晝臉色鐵青,他腦子還沒做出決定,身體已經控制不住地轉身就朝教學樓下面跑去。

越跑越快,他真是瘋了,還賭氣把謝糖一個人丟那兒。

但——

“你能不能別追我了?”

陸晝腦子裏閃過這句話,但腳步一瞬也沒停下,他劉海焦灼地被風吹起,像一道閃電飛奔去了學校門口,一通電話打給了應該還沒開遠的小趙。

這他媽真是最後一次了。陸晝氣急敗壞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