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4頁)

王香雯喝了不少可樂,還在打嗝,也揮了揮手:“糖糖,明天見啊。”

謝糖笑了笑,轉身朝街角走去。

藺決好心地替王香雯接過她手中打包的可樂,讓她好方便蹲下去系鞋帶,沒有注意到身邊曹婷擡起頭,仰頭望著自己,臉上泛著淡淡紅暈。

他望著謝糖的背影,路燈下,少女長長黑發披著一層淺淺的光,很快消失在街角。

*

看著謝糖上了車,蹲在另一邊街角的陸晝松了口氣,他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場勝戰的將軍,為他的女孩爭取到了什麽利益,既然如此,還得配上什麽禮物才行。

店鋪屋檐黃色燈光下,他繼續和手中的娃娃機作戰。投進去幾百個幣,一個都抓不出來。

他抹了發膠的頭發已經亂了,襯衣袖子擼起來,退後兩步,暴躁地盯著娃娃機。

“這機器是不是壞掉了,不可能我一個都抓不出來!”

向宏和關宇蹲在一邊,繼續低頭吃夜宵,無奈仰頭看他:“這不是很正常嗎,這種機器就是很難,得高手才行。”

話音剛落,陸晝冷靜地走上前,抓著娃娃機大力晃了一下,又一下,然後開始風中狂搖,娃娃機在他手中變成了破碎的柔弱的洋娃娃。

咕嚕嚕頓時滾出來一只白色的布兔子。

陸晝撿起兔子,眉弓總算松展,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睨著他倆:“我大概就是你們說的那種高手吧。”

向宏、關宇:“……”

店鋪老板聽見外面的動靜,氣急敗壞地追了出來。

罪魁禍首陸晝反應最快,冷靜地看了眼老板,一瞬間沒影。草泥馬,被坑習慣了的向宏和關宇慢三拍,把還沒吃完的夜宵往旁邊垃圾桶一摔,轉身就跑。

*

車子在謝家別墅門口停下來,謝糖拎著書包回家,奶奶應該已經睡了,她打算直接從樓梯溜上二樓。

平時這個時候,必定是爸媽和姐姐一家三口在客廳吃著水果說說笑笑,而自己有沒有回來,沒有人在意。

但是誰知,今天家裏好像哪裏發生了一點變化。

謝糖剛走到樓梯扶手處,謝父便從沙發上擡起頭,放下報紙,一向嚴肅的臉上竟然露出幾分難得的溫和:“糖糖回來了,過來坐,你媽給你準備了水果。”

謝糖皺了皺眉,心中劃過疑惑,但是她還是走了過去。

謝母將水果遞到她面前:“我切了西瓜和火龍果,你想吃點什麽,冰箱裏還有一些獼猴桃。”

“太晚了,我先不吃了。”謝糖看了眼一邊坐著的姐姐沉沉的臉色,一頭霧水的同時,也感覺非常不自在,找了個借口起身道:“我先把我校服放進洗衣機。”

謝父謝母白手起家,較為勤儉,謝家除了一個司機,和一個打掃衛生的保姆,就沒有其他傭人,大多數事都是謝母親力親為。

姐姐的所有衣服包括校服的熨燙烘幹,自然是那位傭人或是謝母來。而謝糖的,自然都是她自己來,好在她在鄉下也經常幹活兒,早就習慣了。

她將校服外套從書包裏拿出來,走到洗衣房。

家裏的傭人姓趙,四十來歲,看著謝翩躚長大,對她十分生疏,甚至不了解她的喜好,在這個家裏和她的交流也少。

見她進來,就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謝糖習以為常,沒有在意,蹲下去打開滾筒洗衣機,她用力打開了下機蓋,沒打開。

“趙媽,洗衣機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今天兩姐妹學校文藝匯演,謝翩躚帶回來的禮服還得熨燙掛起來,趙媽手上還有一堆活兒沒做完,難免心煩意亂。

她瞥了眼謝糖,語氣不怎麽愉快:“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修洗衣機的。”

“還有,以後洗衣服盡早一點,晚上會很吵。”

謝糖剛要說話,卻聽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洗衣房門口的謝父怒道:“趙媽,你怎麽跟二小姐說話的呢。”

“我請你是讓你來吃白飯的?洗衣服這種事都得讓我家裏人自己做,你每個月的薪水是白拿的嗎?”

“不想幹了趁早滾蛋。”

謝父眉間很有幾分怒氣,登時就把趙媽給震懾住了。她是柿子趁軟的捏,在這個家裏也就敢對謝糖冷言冷語幾句,哪裏敢對自己的雇主老板說什麽。

於是頓時訕訕,低頭對謝糖道了個歉,接過謝糖手中的校服臟衣服。

謝父視線落到謝糖身上,才緩和了神情,柔聲道:“糖糖,你早點上去睡,這些事情自己來幹什麽?”

謝糖疑慮地看了謝父一眼。

而不只是謝糖感到奇怪,趙媽也訝異死了,這是怎麽回事,這個家裏二小姐不是一直受到冷落嗎,今天怎麽謝父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該不會以後這位二小姐的地位就要上去了吧……她心有戚戚地看了眼謝糖,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