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0】(第2/3頁)

頓了頓,不忘標榜自己:“要不是我給他施壓,他能那麽賣力嗎?”

扣人是霸道了點,但這世上有些人,就是跟驢似的,不抽不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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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美盈和韋彪住的是一個房間,據說是自己要求的,以便互相之間有個照應:現代男女,又是從小熟識,沒那麽拘泥,一個睡床,一個打了地鋪。

況美盈的精神還好,反倒是韋彪萎靡不振,這一點,進屋前柳冠國就跟江煉打過招呼了:昨晚韋彪醒轉之後,又咆又哮,他不勝其煩,就給這位用了點藥。

江煉一點都不生氣:讓韋彪吃點苦頭也好,這樣他就知道,受制於人的時候,再孔武有力再能吼也沒用,虎嘯還谷風冽呢,四方雲從,那又怎麽樣,還不是被獵手給逮了?

他笑吟吟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韋彪斜歪在沙發上,臉色蠟黃,霸蠻之氣居然還是挺盛:“這幫人到底誰啊?把人弄到這兒,什麽意思啊?”

江煉向門口看了一眼:門開著,外頭站了倆監視的,不過這距離,小聲點的話,應該聽不真切。

他說:“你管它呢,山區黑社會,你看把我給打的,好在一場誤會,都說清楚了。”

韋彪擡了擡眼皮:“那是可以走了?”

江煉笑:“怎麽老想著走呢?這不好嗎?風景宜人,有吃有喝有住,權當度假。你要嫌擠,就再要間房,反正不要錢。”

又問況美盈:“吃得好嗎?”

況美盈點頭:“他們還挺客氣,會拿單子來給你點餐。”

江煉嗯了一聲,給出指導意見:“揀貴的點。”

況美盈想笑,又笑不出來:“你呢,你沒事吧?”

江煉說:“我能有什麽事兒,就是幫他們跑個腿……”

韋彪一聲牛鼻孔噴氣似的冷哼,江煉有點感嘆:哼得這麽有力道,柳冠國那藥,還是下得太克制了。

他四下打量房間:“你們在這挺好的,住宿比老嘎那強多了,那破熱水器,老不出水……還安全,我看這樓上樓下,三十個守衛都不止,所以彪哥,既來之則安之,過兩天再走也不遲。”

韋彪又是一聲冷笑,多半是不服氣,江煉吩咐況美盈:“你多看著他點。”

況美盈點頭,朝門外看了看,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說得又快又急:“江煉,你跟我說實話,他們讓你做事,你就老實做?你是不是準備暗地裏使壞?”

江煉擡眼看她:“誰說的?自從幹爺教育我明人不做暗事,我都當面使壞。”

況美盈急地跺腳:“我認真的!”

這人就是沒個正經,再火燒眉毛的事,他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沒事兒”或者“挺好啊”,再追問,他就懶洋洋地笑,笑裏帶著讓她氣急的那種壞,況美盈一點都不喜歡他這樣,讓她從來摸不到底,還是韋彪讓人心裏踏實。

江煉還是笑,不過態度終於像樣了些:“美盈,我問你啊,如果一個人,毫不在意地打碎了一顆珠子,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這珠子對她來說沒什麽價值唄。”

“還有呢?”

“還有,珠子不好,讓她看了煩,她不喜歡,她脾氣不好,拿珠子出氣,還有……”

況美盈一時也想不到更多的了。

韋彪甕聲甕氣說了句:“有錢、任性、珠子多!有一盆珠子的人,不在乎打碎個十顆八顆。”

江煉喃喃說了句:“我也是這麽想的。”

蜃珠這玩意,他也不知道值不值錢,不過,如果絕無僅有、天底下只此一顆,脾氣再暴烈的人,都不會下得了那個手說毀就毀吧?更何況,能在劉盛被殺之後,把他那麽長的自辯從頭到尾聽完,孟千姿的脾氣,也暴烈不到哪兒去。

山鬼把提燈畫子叫“山蜃樓”,有專業的工具去“釣蜃珠”,釣到了又輕易毀去……

這也許意味著,山鬼手裏還有蜃珠,甚至不止一顆,而他,恰好迫切需要蜃珠。

以老嘎對山鬼的那一通勢力渲染,去偷去搶去奪似乎都不靠譜,如此一來,跟孟千姿搞好關系,就很有必要了。

讓他做事就做唄,主動唄、積極唄、配合唄、表現唄,沒點過硬的友誼搭橋鋪路,他怎麽好意思張口借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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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姿帶著孟勁松和辛辭去醫務室,下至二樓,正遇上江煉。

江煉有點意外,很快又笑了,很客氣地擡手跟她打招呼:“早啊,孟……”

孟千姿像是沒看到,硬邦邦從他身前走過,後頭那倆自然也不會停,江煉只覺像有小型旋風過境,自己挨著她的那一側眼角都被那股凜冽勁激得微微眯起。

不過他還是對著面前的空氣揮完了這個手,還微微闔首致意,就跟孟千姿也客氣地向他回了禮似的。

孟千姿這做派,孟勁松早已習以為常,倒是辛辭有點不好意思,也忘了前天晚上的打頭之痛:“千姿,你這樣,會不會顯得不講禮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