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4頁)

也行,只要避開風頭,凡事都好商量。

既然米哈跟著蘇雅麗回去,杜行也不好自己先回去,想想師父家裏的客房很多,幹脆也不讓小宋過來了,自己開車帶米哈和蘇導回去。

“房間裏的東西都是新的,米哈想睡哪一間?”米哈他們來的是蘇導在六環邊的一個雙層小別墅,由於離市裏比較遠,客房的使用頻率還挺高的,蘇雅麗特別喜歡米哈身上的暖和勁,把人帶著去挑客房倒是看不出低落沉郁的模樣。

杜行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想想蘇導在米哈身邊比較和緩的模樣也微微松口氣,去外面給蘇雅麗的心理醫生打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不知道是蘇雅麗被過往經歷所傷害,還是本身從事文藝創作更為敏感,她一直都有著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哪怕一直謹遵醫囑吃藥看醫生都沒有什麽好轉,反倒還拖累了身體健康問題,讓她免疫力系統很容易出問題生大病。

米哈最開始見到杜行的劇組之所以停工,就和她突然生病需要休養有關系。

蘇雅麗並不太擅長表露內心,本能的也在拒絕著外界的幫助,所以哪怕心理醫生已經建議過很多次把她的病情告訴身邊親近的人,她都沒有同意,又別扭又痛苦的自己面對,所以杜行他們只能大概猜測蘇雅麗的狀態,遇到什麽事情先和蘇雅麗的心理醫生說一聲,哪怕不知道病情,也能讓心理醫生那邊給點建議。

按照杜行的描述,蘇雅麗這一次的反應算是比較好的,按時服藥注意休息就好,心理醫生頻繁的出現本身也是蘇雅麗致郁的一個原因,所以醫生把這些話和杜行說了之後沒有再打擾蘇雅麗。

蘇雅麗不知道杜行在外面的電話內容,米哈是就算知道了也聽不太懂,選了一個喜歡的臥室之後就去洗漱準備睡覺,又是約架又是擔心揪耳朵的,米哈也是會犯困的。

米哈喜歡睡覺但不太認床,在陌生的環境裏也能睡得很好,所以杜行接了杯溫水來找米哈的時候,米哈已經關燈睡覺了。

“睡了嗎?”蘇雅麗可能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種睡前不玩手機秒睡的年輕人了,看著臥室門裏床上不動的小鼓包,有點哭笑不得。

“嗯,米哈在家裏睡得也早。”小聲的走進臥室把溫水蓋上蓋子放在床頭,杜行又輕輕的退出來,不過沒有關臥室門,米哈習慣開著臥室門睡覺,在家裏要是誰把臥室門關掉都能看到米哈迷迷糊糊爬起來再把門打開。

已經關燈的臥室只能在門口看到些光亮,蘇雅麗掃了一眼也覺得犯困,讓杜行自己收拾然後轉身上樓去睡覺,她發現每次遇到米哈自己的精神狀態都要好一些。

蘇雅麗很多年都沒有體驗過優質睡眠四個字了,看米哈三分鐘不到睡得四仰八叉不免受到感染,洗漱之後也帶著困意躺到了床上,只不過平時到夜晚就沒有什麽動靜的手機突然震了震,困意消散,她打開床頭燈去拿手機,發現是封新郵件。

助理他們都知道蘇雅麗的作息,不會在休息的時間發消息的,那這個郵件是哪裏來的?

蘇雅麗點開之後,臉色一變,看著發件人汪業同三個字手腕一抖,讓手機摔下了床。

郵件裏是一段視頻,蘇雅麗近乎僵硬的點開之後,看到了裏面年輕很多的自己穿著睡裙懶洋洋的用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欠,然後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之後進了臥室的小露台,她很清楚的記得這是結婚後的汪宅,自己的噩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蘇雅麗剛進去,後面就跑出來個小男孩,抱著懷裏的一個船模喊媽媽,只不過船模有一塊掉下來了,小男孩又繞回去找那一塊掉下來的東西。

想到什麽似的,蘇雅麗突然屏住呼吸,然後看著一個高個的卷發男人出現在鏡頭,左右看了看之後進了小露台。

看到這裏,蘇雅麗已經渾身冰冷不敢往下看了,她哆嗦的伸手去旁邊拿藥瓶,可是渾身的肌肉就像是失控了一樣反倒摔下床鋪,她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人不斷的發抖,想去摸手機求救也不行,反倒是把床頭櫃上面的東西帶下來摔在地毯上之後被台燈還砸了一下。

金屬制的台燈摔脫了外殼之後,能看到裏面比較尖銳的支撐體,蘇雅麗像是著了魔一樣的伸手去摸那個支撐體,然後被一個暖融融的身影攔腰拖走。

是米哈。

從蘇雅麗把藥瓶無意打翻,然後摔下床鋪之後米哈就聽到不對勁了,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立刻戒備起來,以為有什麽危險,結果發現這些細微的動靜是樓上傳來的,立刻就跑了上來開門就看到了趴在地毯上的蘇雅麗已經被摔壞的台燈劃破了指尖,飄散著血腥味卻仍然用力把支撐體尖銳的地方往自己這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