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頁)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留下來之後,只做到了第一點“不能撕”,因為豆豆和米哈兩個人就可以互幫互助,相處愉快了,董春林從豆豆這裏知道“殘酷の幼崽法則”之後哭笑不得,想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而米哈也更喜歡和豆豆學東西,有聲音又有鮮艷圖案的兒童教育對懵懂大貓來說實在是及時雨,兩個人坐在一起寫大字還挺可愛的。

董春林坐在一邊幫她們剝松子,看著米哈認認真真低頭寫算術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米哈給豆豆講的“歪理”很有意思,可是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林君和杜雅文從幼兒園就開始認識了,是相識二十多年的朋友也是彼此依靠的家人,之前她們也說過豆豆性子太軟,簡直是小號的雅文,但也沒有太過重視這個問題,直到這次豆豆被奶奶故意摔下山崖,董春林她們借著睡覺故事打探豆豆的想法時,才知道小姑娘曾經自責過,是不是因為她是女孩子,才讓媽媽不願意生弟弟,奶奶和爸爸生氣的。

“可是米哈姐姐說,當一個女孩子是好事,小春媽媽,你喜歡豆豆是女孩子嗎?”也是因為這個,董曉春在聽到米哈的‘歪理’以及豆豆的疑問時,才會堅定的點頭,“喜歡,米哈姐姐說得對,當一個女孩子怎麽會是壞事呢?”

性別怎麽可能會是原罪,豆豆的自責是成年人的失職。

豆豆心滿意足的在枕頭上蹭蹭,沒有注意到董曉春眼底的心疼和復雜,也不知道媽媽她們在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她和米哈的生活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屋內的教學動畫正在教豆豆和米哈做簡單的數學應用題,屋外的世界則是風起雲湧。

在確認了豆豆的安全之後,杜雅文是徹底心冷了,再怎麽相愛也敵不過謀害親子和故意隱瞞,她的性子軟不代表沒有脾氣,這些年婆婆故意挑刺也讓她很疲憊,只不過是丈夫一直陪著她才可以支撐下去。

但是現在呢,婆婆覺得豆豆擋路了,借機把豆豆摔下荒林之中的山崖,然後私下和兒子串通好,讓他暫時穩住杜雅文,兩個人趕緊努力造人,等杜雅文再懷一個,就不會那麽計較豆豆的死亡了。

“到時候就讓你媽當這個罪人好了,她要怪就怪我,老天不長眼啊,我這都是為了咱們家的根啊!”母親這麽一哭天搶地,讓耳根子軟的兒子自然也猶豫起來,他和豆豆相處的時間不算太多,但真的要放棄尋找和救助豆豆也會猶豫的,可他的親媽這麽求他,猶豫自然就變得短暫,他決定以後把這份愧疚彌補在未出生的兒子身上就好,相信雅文也會理解的。

於是,杜雅文的手機被故意摔壞,丈夫掩飾住心虛的穩住她,還想找機會和她親熱一下造人,要不是杜行的電話比較及時,還不知道杜雅文要被蒙騙多久。

這種謀害幼子的事情,已經不是道德惡劣而是法律意義上的故意殺人,只不過多了米哈這個意外,未遂而已。杜雅文不會輕易放過這對合謀母子的,報案和離婚同步進行時,她還被前夫不解的質問,“我媽又不是故意的,豆豆已經出意外了,我們再生一個孩子繼續生活不好嗎?雅文,我愛你啊!”

別說杜雅文了,林君都被惡心的夠嗆,讓杜雅文可以回去陪豆豆了,剩下這些魑魅魍魎交給她。

除了追責傷害豆豆的主犯外,米哈的身世也很快水落石出。

和董曉春她們推測有些出入,但仍有一部分重合。

米哈的確來自當地的小村落,只不過她是個棄嬰,被村裏一個性格很古怪的阿婆撿到了,阿婆的親人很早就死在礦難裏了,帶著米哈離群索居,生活在山裏基本不見人,只是偶爾會出來找村民換一些米面,也是村裏老一輩的人才知道米哈的存在。

但是,半個月之前阿婆去世了,村民幫阿婆入土之後並沒有看到米哈,倒是村裏有幾個年輕人說在山裏見過一個特別漂亮的少女,還以為是精怪,回來說給朋友聽還沒有人信。

林君她們也去了一趟山裏阿婆住的地方,半山洞半木屋,狹小潮濕,還有一些繩索扔在地上,跟著過來的警署朋友翻看了一下,基本上能推斷體弱的阿婆為了不讓米哈亂跑,常年把她關在屋子裏,偶爾出來曬太陽的時候也是用繩子拴住的。

從繩頭磨損和硬化的程度來看,年幼的米哈也是掙紮過的,但是失敗了,直到她可能是餓的實在受不了了,才掙脫出去找食物。

沒有受到過教育,沒有見過外人,連身上套的裙子都是很老式的麻布質地,也不怪杜行第一次見到米哈的時候,發現這個少女細看是個臟小孩,灰撲撲的,這可是貓科動物已經自我整理一番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