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亂心神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晉王的財寶會落在富貴樓樓主的手裏, 這位樓主當時應該是晉王團隊中的二把手, 晉王失敗之後, 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財寶自然落在他的手中。

“如果是這樣, 富貴樓應該避禍江湖才對, 怎麽會忽然這般高調召集武林大會?”

鹿照初說:“應該是有人發現了富貴樓的來歷。”

沈三石想到一個多月前,小玉郎來了一次, 他感慨:“難怪名單會落在小玉郎手裏。”

“什麽名單啊?”花尋酒聽的一頭霧水。

鹿照初解釋:“晉王手下曾有飛雲三十六騎, 都是絕頂高手, 晉王叛亂之前, 曾把這三十六騎派入江湖挑起事端,叛亂失敗之後,三十六騎失去蹤跡,富貴樓手中握著這份名單, 各方都在找。”

花尋酒靈光一閃,問沈三石:“所以你來富貴樓, 就是要找那份名單?”

沈三石挑眉微笑:“最主要是陪你。”

鹿照初頓時冷了臉。

“沈堂主, 慎言。”

沈三石無所謂的笑笑:“問題是,現在富貴樓想幹什麽?富貴樓把天下群雄邀到此處, 不會是想把我們一鍋端吧。”

“不會。”

鹿照初給沈三石蔔卦, 又是個大吉, 有他在,估計大家是死不了。

沈三石卻篤定玄門少主在這裏,大家沒事。

倆人都出於對情敵的信任, 氣定神閑。

花尋酒戳著下巴,無意識的嘟嘴,想著自己本來是奔著丹罌而來,丹罌沒弄到,竟然會卷入這麽一場是非當中。

既然知道富貴樓沒安好心,眾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鹿照初說:“盯住那位林小姐即可,富貴樓樓主應是抱著必死之心,他唯一掛念的是他的獨女,定然不會讓她陪葬。”

沈三石趕忙讓影兒去盯林馨月,同時,跟墨鳶一起琢磨怎麽查看漢白玉底下到底埋的什麽。

各司其職。

鹿照初閑暇下來,又開始動腦筋跟花尋酒修復關系,這事兒急不得慢不得,過緩錯失良機,過急弄巧成拙,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兒,有些投鼠忌器。

石紅葉會登門造訪,這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鹿公子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腐蝕白骨丹?”

“塞北毒翁的獨門毒.藥,吃下去之後,若無解藥,十五日便會身體從外向內腐爛,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化為一堆白骨。”

石紅葉面色一寒,問:“鹿公子可知,這天下間,除了塞北毒翁,誰還有此解藥?”

“無人。”鹿照初問:“何人中了腐蝕白骨丹?”

“隨口一問,無人中毒。”石紅葉輕輕低笑,紅衣嫵媚,莫名竟有幾分邪氣,他轉移話題說:“鹿公子這幾日不好過吧。”

“何以見的?”

石紅葉輕笑:“我修習的是紅袖刀,一眼便能分辨出男女。”

鹿照初捧著茶碗的手一頓:“你告訴沈三石的?”

“算是吧,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免費送給鹿公子一句話:公子的君子道氣太重,於情愛不是好事情。”

鹿照初面無表情:“所以,你就是這般沒有君子道,利用林馨月的同情,傾覆這富貴樓?”

石紅葉不意味鹿照初知道,無所謂輕笑:“富貴樓,十八年前就不該出現。”

鹿照初對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感興趣。

“雨停之後,我便會帶花尋酒離開,你們做什麽我不管,可若是傷她一根寒毛,便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把林馨月挫骨揚灰。”

他聲音冷冷淡淡,直接把威脅的對象定為林馨月,而非石紅葉本身。

石紅葉手中紅綢勒緊,眸光亦寒。

鹿照初自然不把富貴樓放在眼中,他敢踏進儲夏島,自然早就給自己留下無數條退路,一個區區小島,怎麽可能困得住玄門少主?

不過,石紅葉有一句話說的對,他是不該高高在上。

自那天起,鹿照初便更加平易近人起來,基本對花尋酒言聽計從,花尋酒驚悚的不行。

沈三石氣得跳腳,又無計可施。

花尋酒盡心盡力的照顧鹿照初,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不過,儼然沒有那種對心上人的那種小心翼翼的竊喜。

又過了兩日,雨停了。

萬裏無雲,陽光明媚,海面一片平靜,十幾艘畫舫整整齊齊排列在岸邊。

與此同時,江湖人的比試也出了結果。

拔得頭籌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武功很高,但是絕對不是頂級高的那一波。

想來其他門派也意識到的問題的不對。

藏寶圖已非眾人追逐對象。

因為雨停,眾人相繼準備告辭,富貴樓樓主特意在樓中舉辦送行宴,江湖中但凡能夠叫出名號的,齊聚於此。

酒過三巡,富貴樓樓主還在給眾人敬酒,賓主盡歡,影兒悄悄的走過來跟沈三石耳語。

“林小姐要跑路。”

沈三石挑眉:“走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