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2/3頁)

“今兒娘娘親自過來了。”順慶事先得了齊荀的令,今日安嫻過來,就直接將她放進去。

“殿下還在裏面議事呢,這從早上回來就關起門來,中間都不帶歇息過,娘娘這湯送的可真夠及時。”順慶說完,就去替安嫻打開了門。

在安嫻進去之前,還能聽到裏頭的幾道聲音,安嫻進去之後,就沒有聲兒,只有安嫻細碎的腳步聲,這等安靜,安嫻一愣便擡起了頭,一瞧,大堂內黑壓壓的坐了一片,全是齊國的大臣將士。

“繼續。”安靜了一瞬,就聽齊荀發了話,大夥兒這才又開始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許國梁,這幾年不只是在吳國邊境這一帶獨攬大權,在其他地方聽說也是如此,借著平定暴,亂的由頭,欺壓百姓,徇私舞弊。”

安嫻愣了愣,許國良她還是有印象的,畢竟當初在東宮,跟自己鬥過的側妃,她都有特意打聽過背景,許國梁就是側妃許氏的爹,朝中一品大臣,那日在太後的福壽宮裏,還因為許國梁提出的送人之事,讓皇帝為難過,還差點兒成了東宮的側妃,最後似乎是指給了二皇子,齊景瞻。

那時候聽嬤嬤說許大人的官不小,當年能將自己的女兒塞進東宮,沒有一點官職地位和手段,哪能辦得到,誰都瞧見了太子這塊肥肉,日後必定是要繼承皇位的,是以,東宮的後宮比皇帝的後宮更加吃香。

安嫻以為這樣的人,富貴潑天,已經夠風光的了,沒成想還是不知足。

一路過來,受欺壓的那些吳國百姓,安嫻是親眼見到的,太子更是,若這些都是許大人所為,恐怕祖宗根本就不會饒過他。

“自從吳國歸順我齊國之後,劉青峰就成了守城門的管事,吳國的百姓進出,都得經過他的詢問盤查,殊不知他卻殉職枉法,趁機欺壓百姓,暗中將吳國百姓當成奴隸販賣於各地,更過分的便是,以高階出售給需要服兵役的人家,來謀取暴力,亂我齊國軍紀。”

底下的臣子一項一項地指認罪證,安嫻聽著心都打顫,手裏的湯罐子端到了齊荀身邊,本想退出去,去院子外面等他忙完了,再來找他,卻聽齊荀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說道,“坐著。”

安嫻愣了愣,她還從沒有與齊荀一道聽過朝政之事,更何況下面還有一堆的臣子看著。

安嫻猶豫著要不要坐,手腕就被齊荀握住,將她拉過去,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椅子的寬度就像是一張榻,安嫻即便是坐上去,也沒有覺得擁擠。

底下的人大抵是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又是一陣沉默,要知道之前齊荀對女人的排斥,實在難以想象還能有今日這等讓人瞠目之事。

齊荀不得不再次說了一聲,“繼續。”

底下又才開始,“劉青峰是許國梁的部下,能如此猖狂,不外乎也是仗著許國梁的勢力,為非作歹。”

“劉青峰已經招供,供詞上也寫的很清楚,所有許國梁的罪狀都在此,還請殿下明察,早日清除我齊國禍害。”

說完,大臣手裏的一張供詞就遞到了齊荀手裏。

安嫻好奇的側目往那上頭瞧,還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就聽齊荀說道,“嬌嬌看了也是白看,又不識字。”

安嫻縮回身子不理他,多少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卻不成想,放在膝蓋上的那只手,突然就被齊荀握在了手裏,“以後,孤手把手的教嬌嬌學。”

這話在這種認真嚴肅的場合說出來,實在有些不符合氣氛,安嫻鼓足了勇氣擡起頭,果然底下一群大臣傻愣愣地成了呆滯狀。

“單憑這供詞有何用,並沒有實際的證據指明是許大人所為,且據孤所知,許大人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為我齊國盡心盡力貢獻了不少,這些以孤看,不過就是劉峰青狗急跳墻的汙蔑。”

齊荀說完這話,連他身邊的安嫻都往他臉上瞧了一眼。

沒想到祖宗有朝一日還能為別人開脫。

“殿下想要證據,何其容易......”

“既然眾卿不相信孤所說的話,孤大可以讓許大人親自來一趟,讓你們當面瞧瞧,他的為人,也好斷了這些沒來頭的汙蔑。”

這回底下的人再也不吭聲了,今日來的多半都是齊國邊境、暫守吳國的將士臣子,對於齊荀在東宮與許大人是何關系,不清楚的肯定就想到了東宮側妃的頭上,想殿下能有心饒了許國梁,怕就是念在了東宮許側妃的份上。

許側妃在東宮‘去世’,雖也打聽不出來是因為什麽而死的,但殿下多半是因為這個才有愧於許國梁,有心想要放他一馬。

安嫻的想法不同,這回倒是明白了些什麽。

許國梁怕是跑不掉了,齊荀想收拾他,恐怕已經是迫在眉睫,等不到回到皇宮就要將他叫到跟前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