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2/4頁)

“姑娘別見怪,奴才今日當真是忙壞了,昨夜來廟裏來的倉促,主子來的比仆人多,奴才一人實在分不開身,姑娘先替奴才將這早膳送去後排最後一個房間,給秦公子送過去,順便問問,他感覺好點了沒。”

鈴鐺完全不知情況,根本不知道昨夜上來了多少人到寺廟,奈何順慶催的急,見他也確實很忙,鈴鐺只好將早膳替他送去了秦公子的房裏。

一進去,就見秦公子光著上身,正打算繼續寬衣解帶,見那模樣,八成是打算沐浴。

鈴鐺輕輕咳了一聲,秦公子才注意到有人進來,頓時停了手裏的動作,走出來一看是嫂子身邊的那位俏丫頭,嘴就沒個把門的,“你是嫂嫂身邊的人吧?瞧這你模樣生的這麽俏,一定是跟在我嫂嫂那樣的美人兒身邊,跟的久了,也越長越好看。”

本來是一句誇人的話,鈴鐺卻沒聽出來半點愉悅來,能有娘娘兩份風韻自然是好事,可這人又沒有見過自己之前是何模樣,就這般說的大言不慚,鈴鐺心底就有些不太願意與他說話。

但沒想到自己不惹人,不代表別人就不惹自己了,鈴鐺將手裏的托盤放在了秦公子的面前,正欲離開,就聽秦公子說道,“咦,這碗裏怎麽有只蟲。”

鈴鐺驚訝地轉過身去查看,幹幹凈凈的一碗粥,哪裏看到什麽蟲,一擡頭只看到了秦公子臉上捉弄的笑。

鈴鐺咬著牙剛走了兩步,又聽秦公子突然說,“你看,好大一只鳥。”

鈴鐺那個木魚腦袋,又著了道,仰著頭往天上看,可惜看到的就只是屋頂,秦公子哈哈哈地幾聲笑的捧腹,偏生鈴鐺還是沒長記性,腳剛挪動,不想再理會他了,就聽秦公子說,“別動!你快踩到鳥屎了。”

這屋子鳥兒都飛不進來,有哪裏來的鳥屎,但鈴鐺腦子懵了,當下急急退了幾步,這番模樣,讓身後秦公子差點笑岔了氣。

“這個小丫頭,當真好玩!怎的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呢。”秦懷遠無聊了一早上,似乎終於才找到了個樂子似的,笑的前俯後仰。

鈴鐺沒想到自個人被他耍了不成,還明擺著被他損一頓,氣的立馬出了屋子發誓再也不想搭理他,結果一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情緒,就被安嫻出來撞了個正著。

“這麽說,秦公子也來了?”嬤嬤聽鈴鐺說完,詫異地問道。那昨夜趕來寺廟的,就不只是殿下,難怪看順慶的樣子,忙壞了,估計上來的人還不少。

“他那猴子脾氣,你以後見他繞道就好。”安嫻寬慰了鈴鐺一句,就往嬤嬤所說的別院裏走去,早前聽說他被百姓圍困,今日既然能見到秦懷遠,想必就是昨夜裏齊荀去下山,解決了這事。

可齊荀那一身血汙又是怎麽一回事?昨兒夜裏他過來逮著自己就是一頓親,除了往日裏熟悉的味道,一身的血腥味尤其的重,安嫻擔憂腳步下意識地跟著快了。

隱隱感覺昨夜上來的人似乎不少,可等安嫻到了別院,四處還是一片寧靜,只聞見寺廟裏敲木魚的聲音,和幾聲鳥雀叫。

嬤嬤和鈴鐺將安嫻送到順慶跟前,就退了出去,順慶這會子終於忙完,閑了下來守在門口邊上,就算是一日一夜沒睡,他也能笑眯眯地站在那裏,精神抖擻。

“娘娘來了。”順慶同安嫻打了聲招呼,側身讓出了屋裏的路。

這一處住所與她那一處又不同,從前門進去,裏頭很寬敞,木制的隔板,安嫻褪了鞋才踩了上去,一進屋就見幾處幔帳白沙掛在屋邊上,跟隨著外頭徐徐春風,緩緩地飄動。

安嫻瞧了一圈沒瞧見屋裏有人,就欲去喚上一聲,就見垂地的幔帳下,隱隱有個身影,挺直地坐在那裏,一看那規矩的坐姿,安嫻就知道是祖宗無疑了。

只是意外,明明昨夜急匆匆地找她,說讓她等他,可後來怎就沒過來,若是夜裏有事過不來,那如今閑下來了,也沒見他來找自己。

安嫻心裏倒沒有怨,就怕他身上當真有什麽了不得的傷。

“殿下。”安嫻輕輕喚了一聲,齊荀側目,一眼眼睛血紅的可怕,安嫻剛納悶這是怎麽了,便瞧見了他手裏的酒壺。

除了上回在太後的福壽宮裏見過齊荀醉酒之後,安嫻就再也沒見齊荀碰過酒,不成想今日他自個兒抱著酒壺喝上了。

“來了。”齊荀懶懶地說了一句,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

上回醉酒,齊荀對安嫻那一通鋪天蓋地的痛斥,多了好久,安嫻心裏還是留下了陰影,如今瞧他這番模樣,安嫻還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殿下喝酒了?”安嫻又輕輕問道,但身子就是不敢離他太近。

“嗯。”齊荀木納地點了頭。

至於是怎麽喝上酒的,這事還是與如今躺在床上的蘇幕脫不了幹系,蘇幕那人爽朗是爽朗,可就是因為爽朗,那張嘴就賤,昨夜出了屋子之後,嘴就沒閑過,若不是因為這個,他這會子也不會被齊荀打的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