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2/2頁)

秦懷遠被齊荀懟的無話可說,從安嫻的身後怏怏地走出來,沒趣地站在了門邊上,安嫻早就見識過齊荀整人的招數,按照他的個性,恐怕這事兒還沒有玩。

果然齊荀揪住這事兒就沒打算放,當下讓順慶招來了昨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進來,當著秦懷遠的面,讓那人將打探來的消息說了個清清楚楚。

“油鹽大米之類明面上的鋪子,走的都是正道,屬下沒查出什麽問題,問題在西街口的留君樓,昨兒雨夜路面上的痕跡被雨水沖刷的幹凈,看不出異常,但留君樓的後院突然來往了十幾輛馬車,而屬下也去打聽了,留君樓裏的姑娘昨夜有一半的人都告了假,屬下怕打草驚蛇,沒再往裏打探,只派了人手繼續盯著,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動靜。”

探子是昨夜隨著齊荀才來的香洲,同樣是一夜,秦懷遠半點路子都沒摸到,人家卻能找到關鍵的地頭,就算秦懷遠平日裏再瀟灑的一個人,這時候一雙手腳也頗有些無處安放的尷尬。

然而,齊荀並沒有收手,“若孤沒記錯的話,昨日你來找孤,是說要來保護孤,孤問你,你殺來多少人?”

秦懷遠說起這個,又來了興致,昨夜他好像殺了好幾個人,“應,應該有五六個。”

齊荀要的就是他這興奮勁兒,皮笑肉不笑的招了門口的一個侍衛過來,“你說說,你昨夜殺了多少。”

“稟殿下,二十一人。”

可憐秦懷遠剛燃起的驕傲,直接被踩在了地上,一個普通的侍衛都能殺二十一人,而他才殺了五六人,有什麽可以自豪的?

“最終,孤還是受了傷,你來接孤,幾乎沒起到半點作用。”這就是直接在說秦懷遠沒用了,齊荀擺明了今日就是要往秦懷遠身上插刀子,也分不清他是在秉公辦事,還是借此報了私仇,橫豎今兒就不打算放過秦懷遠。

先前秦懷遠進來時分明還是一臉陽光,自信滿滿,結果從這出去,就是一臉死灰,脊梁骨都快支撐不起來了。

十五六歲的年紀,本來正值自我欣賞,自我陶醉的時期,結果被齊荀這一條一條地打擊完,將他說的一無是處,還拿了自己身邊的侍衛來比,意思就是告訴秦懷遠,他連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都不如。

安嫻打了一個顫,心裏愈發堅定,不能輕易得罪了這主,不然能被他懟到讓你懷疑人生。

用過早膳,出發去秦府的時候,秦懷遠人早就不見了,後來在路上,安嫻才聽順慶說起,秦懷遠出去之後,狠狠地提了幾腳門口的石獅子,發誓一定要翻身,證明給齊荀看,他並非是個連下人都不如。

安嫻想其實秦懷遠根本沒必要這麽做,做的再多,只要得罪了祖宗,同樣能說的你沒半點求生意識,下回再見到他,一定得告訴他,對付齊荀這等殘暴的招數,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不當回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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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過了街口不遠,就到了秦府,秦府是齊國太子的母族,安嫻以為就算沒有奢侈豪華,也會比平常的府邸要高雅,可誰知一進去,就跟進了農戶家,裏頭一片花花草草,連平日裏吃的蔬菜都種在了院子裏頭,半點官家的樣子都沒。

屋裏的人聽到門口候著的管家唱了一聲太子來了,才齊齊的擁了出來,安嫻先是聽到一婦人的聲音,“瞧吧,我就說快來了快來了,你們非得要再摸一把牌......”

說話的人正是秦懷遠的母親,面相喜善,身上的衣裳也是樸素大方類的,一看就是個性子隨和的人,不過能養出秦懷遠那樣隨性的人,也不難想象,這位夫人的脾性定也是個灑脫的。

“喲,我的天爺,這是哪裏來的神仙妙人兒,我可是頭一回見到......”秦懷遠母親一出來,一眼就瞧見了齊荀身邊的安嫻,一時沒管住嘴,就冒了這麽一句。

話還沒說話,就被老太太一芭蕉扇砸在了她胳膊上,“你多大的人了,禮數還用我來教你嗎。”

秦懷遠母親這才反應過來,立馬照著宮裏的那套規矩將太子和太子妃接了進去。

“外祖母。”齊荀叫了一聲,安嫻才知道那位老夫人就是秦老夫人,當下跟在親荀的身後,也乖巧地隨著齊荀叫了一聲,聲音清甜,一聲叫完,周圍個個臉上都帶了喜色。

秦老夫人看起來要比平常老人精神的多,進暖閣前,安嫻認識的也就只有秦老夫人,至於其他的人她也不知道誰是誰,一路進去安嫻就走在齊荀的身旁含著笑,跟前幾位婦人明的暗的將她一陣打量,那感覺就像是過年走親戚一樣,身邊圍著的全是七大姑八大姨。

“太子殿下如今成了家,我這顆心啊終於落下了,你母妃在地下總算是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