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3頁)

齊荀算是將她的性子摸透了,知道定沒有那麽簡單,安嫻的手往上爬一段,齊荀的手就更往上舉一截,荷包袋裏的銀子最終還是被齊荀掏了出來。

不需多看,就知道誰給的了,一股清茶的淡淡氣息,很熟悉,想也能想的到,除了北三那獻殷勤的,還能有誰?

齊荀冷著臉,將那荷包扔在了安嫻跟前,扔完就後悔了,以為安嫻定然沒有那個膽子去撿,可安嫻不但撿了,還重新放在了自個兒的身上。

“臣妾懂得拾金不昧的精神,可臣妾當真是心頭著急,懷遠撿了這荷包以為是臣妾的,臣妾就昧著良心接了過來,本來這一路上就窮,這東西晃在眼睛邊上,難免地會讓人生出貪念。”

寧願承認是自個兒生了貪念,也不能承認自己知道是北三留下的,關鍵時候安嫻的腦子比誰都轉的快,無辜討饒的表情也做的很到位,這番一說完,還真就將齊荀糊弄過去了。

“撿的?”齊荀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嗯,是懷遠在衙門門口撿的。”安嫻說完,為了讓戲演地更像點兒,還特意回頭對齊荀擠眉弄眼地問了一句,“你說這會不會是懷遠故意孝敬我這個嫂嫂的?”

然而齊荀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上了,“離他遠點。”

為何?安嫻還沒有問出口,馬車外正被人嫌棄的主兒,就沖著裏頭喊了一聲,“嫂子,快出來看,這街上可熱鬧了。”

秦懷遠的聲音特別洪亮,道路兩旁因齊荀的馬車通過,都被提前清了路,百姓中間的道兒沒發過,只能擠在兩邊,這裏只是個小縣城,很多人一輩子就呆在這個地兒沒出去過,更沒看過這種大場面,遇上了都想瞧個稀奇,安嫻沒想到秦懷遠這麽皮,連帶著她也算計上了,等安嫻興奮地從馬車窗戶口裏探出個腦袋,就被周圍百姓瞧了個正著。

“老身活了這大半輩子了,就沒見過這麽標志的姑娘。”

“跟個仙女似的。”

“老夫算是開了眼了。”

嘰嘰喳喳地一陣議論,安嫻尷尬地放下了簾子,將窗戶關了個嚴實,剛坐直了身子又聽到外面秦懷遠的一陣大笑,“怎麽樣,我嫂子就是全天下最美的,給他們過過眼,漲漲見識。”

安嫻這時候才知道,這熊孩子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臭小子。”安嫻嘀咕地罵了一句,齊荀側目,不但沒有安慰,還頗有些老氣橫秋地說道,“都說了,讓你離他遠點。”

安嫻啞口無言。

一路上安嫻沒再生出什麽事端,心裏悶著的那點事兒,很快就忘記了,一行人經過那日的客棧時,安嫻已經在後邊的榻上睡著了。

前面堵的那段路,原本需要花上兩三日的功夫才能清理出來,如今衙門裏的人收到命令,從天亮到現在,短短一上午的時間,也能將其清理出來,所以說萬事都的靠逼,一逼迫,不論是個人還是組織,都能逼出連自個兒都意想不到的成效。

北三的車隊是在第二日早上,在下一個縣城街口跟上來的,從北家莊的莊子裏出來,小福子說什麽也要跟上,一到了地兒,看到了安嫻本人,就跟歡脫的兔子一樣沖到了安嫻跟前,這回不用齊荀再去阻攔,小福子的手還沒碰到安嫻的衣袖,就被秦懷遠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當真就如提兔子一樣的將他拎了起來。

“這哪裏來的小兔崽子,也敢往我嫂嫂身上撲,我都碰不著,還能讓你碰不成。”

秦懷遠說完,還憤憤地往齊荀臉上瞧,想他這位表哥如今愈發的過分了,連話都不讓他同嫂子說,以前就覺得他不愛說話,悶,這回一見,竟沒想到會小氣成這樣。

小氣到沒品!一點兒風度都沒有。

“既然到了你手裏,就由你看管。”齊荀找北三還有些事情要問,安嫻,他不可能讓她與這些小崽子在一起。

年齡再小,也不能碰他的女人。

可憐了秦懷遠,沒想到那一拎還脫不了手了,接了這麽個苦差事,丟也不是提也不是,氣的原地轉圈。

安嫻被齊荀安置在了稍間,與順慶一道在外守著,暖閣裏齊荀幾人議事,說的話外面都能聽見,也沒有故意要避開她的意思。

刺殺齊荀的師爺還是被救醒了,衛將軍最先去審查,結果從師爺嘴裏半個字都沒有問出來,打又不敢狠著勁兒打,怕打死了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直到齊荀派去的人回來,齊荀親自會了一次師爺,那師爺才開了口。

衙門裏關於誰的來歷都有記錄,即便是要隱藏身份,來衙門裏當差,也得要來真名實姓的,順著名字戶頭查下去,果然就是個沒有家室,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

這事是挺棘手,但齊荀從來都不是個好惹的,至今還沒有他審不出來的犯人。

師爺起初也是嘴子硬實,一個字兒都不說,到了後來就跪在了齊荀的面前,該招的都招了,對於這種人,活著的沒有在乎的,那死了的總會有,齊荀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說師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祭墳,再派人去查看,幕前幹幹凈凈地,沒有半點兒雜草,想來裏面的人肯定就是師爺在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