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2頁)

小性子一上來,齊荀他是哪根蔥,安嫻又不知道了,這會子只是站在那裏,越想越傷心,越傷心哭的越厲害。

就算是自己生了害人之心才吃了虧,可那罪魁禍首不還是跟前那冷呆子嗎,但凡他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也不會讓自己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徒步走在雪地裏。

還搶了傘!

適才來的路上,順慶為了給兩人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會子人還在後面的拐角處,遲遲沒跟上來,跟前沒了順慶,遇上這種情況,齊荀就得自個兒想辦法。

齊荀腳步一向很快,並非故意將安嫻甩在後方,實則走了兩步,他已經察覺安嫻沒跟上來,卻不想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安嫻蕩起的一團雪砸到了衣袍上。

本想斥責一句,“誰給你的膽子!”

卻被她先哭上了,那慘兮兮的樣子八成也不是裝的,倒像是真的疼。

父皇曾說,不喜人哭,當時他並沒多大感觸,如今瞧見安嫻一臉的淚水,他也覺得,自己不喜看人哭。

齊荀盡管臉色依舊冷硬,卻往回退了兩步,默默地將油紙傘移到了安嫻頭上,聲音清楚淡然,“走路沒讓你踹磚頭,下回看準了再踹。”

這話聽似平淡,實則威懾力特別大,安嫻細細一品味,抽泣聲瞬間頓住,立馬沒了聲音。

這人後腦勺當真長眼睛了。

她想掙紮反駁,奈何心裏發虛,冷呆子真要給她安一個謀害的罪名,她哭了又能怎樣。

“我,我沒有......”安嫻掙紮的不痛不癢。

“走吧!”齊荀沒再去拆穿她,心裏的煩躁,在她停止哭泣時跟著一塊兒煙消雲散,這回腳步特意放慢了不少。

安嫻的靴子在地上蹭了蹭,前頭一陣鉆心痛過去之後,這會好了許多,但同樣的事情安嫻不想再發生兩回,瞧了一眼緊挨自己身側的黑色外袍,安嫻壯著膽兒,隨性一把攥住了袖口,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被拖,也請把她拖過去吧。

袖口處突然傳來的緊繃,齊荀回頭便瞧見了一只攀在自己袖口的白嫩小手,而那顆腦袋卻側了個方向,沒看他。

目光在那雙小手上停頓了幾瞬,齊荀內心一陣翻天覆地的掙紮,最終還是擡起頭,若無其事的看向了前方。

昨夜裏她扯自己衣裳,是因為她喝了補湯,今日,他認為她是很清醒的。

心口蔓延出來的愉悅,齊荀忍了幾回還是沒能忍住,唇角緩緩上揚,緊繃的唇角,破天荒地又露出了兩道淺顯的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