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5頁)

昨兒個太子把自己送回玉華宮,就帶著謝元初去了書房,倘若真是謝元蕤做的,太子定然是心裏有數的。

他既知道,一定有妥當的處置方法,無須她操心了。

“的確。”蓁蓁頷首。

謝元蕤癡迷太子的事,侯府的人心裏都有數,蓁蓁說了這話便沒再多言。

溶溶說的對,她只是一個婢女,這樣的事不是她該琢磨的。

其實她今日匆匆而來,就是擔心溶溶,眼下溶溶風輕雲淡的,應當是她多慮了。

“世子今日不在府裏嗎?”

“他早上跟三姑娘一塊兒走的,隗城太遠,三姑娘一個人上路侯府是不放心的。”提起謝元初,蓁蓁的聲音低下去了不少,“三姑娘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倘若我去找侯夫人說贖身的事,只怕他們不肯理我。”

今日早上,謝元初回書房拿東西,蓁蓁同他碰了一面。

他一夜未眠,眼睛裏全是血絲,俊逸的臉龐十分憔悴,見到蓁蓁,他一句話都不說,別過頭就走了。

蓁蓁有些後悔,不知道早上是不是該跟他說幾句話。

溶溶靈機一動,“要不,你去找王氏說說?”

王氏一向嫉恨蓁蓁,如今趁著謝元初不在家,蓁蓁自行贖身離開,王氏只消順水推舟,不用擔個嫉妒惡名,輕輕松松討著個好兒。

蓁蓁聞言卻是犯難,猶疑了許久,方是道:“我終究是世子的丫鬟,世子不在,我背著他贖身離開,不是背主麽?”

溶溶明白蓁蓁顧念著同謝元初的情分,狠不下這個心,不再多勸。

倒是蓁蓁悶了一會兒,忽然道:“光顧著說我的事,倒把正事忘了!”

“什麽正事?”

蓁蓁見茶室裏沒有其他人,這才將溶溶拉攏了一些,壓低聲音道:“昨兒個有人到侯府來找我,請我到東宮來讓你救命。”

“救命?救什麽命?”溶溶聽得滿頭霧水。

蓁蓁從腰間取出一個折疊的信封,交給溶溶:“你先看看。”

溶溶打開信封,從裏面拿出了一封信,裏頭只有短短幾行字:若我出事,去東宮尋薛溶溶求救。

信上沒有落款,只用銀色絲線繡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溶溶認得這梅花,梅凝香的衣裳、帕子上多會在角落上繡一朵梅花,乍看之下沒什麽稀奇,但中間的花蕊其實是一個“香”字。

這信紙又薄又軟,能在這紙上繡出這樣精巧的一朵梅花,必然是梅凝香的手筆。

“這信哪兒來的?”

“是一個叫秋月的繡娘送過來的,她說繡坊老板失蹤多日,官府懷疑已遇害,預備著結案,準備給宅子貼封條,她去幫著把收拾屋子的時候在宅子裏找到的。她不敢來東宮找你,只記得靜寧侯府,便來找我,詢問你是不是在東宮。我瞧著她急得很,怕她來東宮人家不讓她見你,便把這東西要了來。”

溶溶看著這信,微微蹙眉。

梅凝香怎麽會知道她在東宮?溶溶記得自己從未向梅凝香透露過半點消息,若硬要說交集……那就是元夕那一晚,太子送自己回槐花巷……

沒錯,元夕過後就出了一連串的事,俞景明突然離開,梅凝香忽然翻臉,把自己從槐花巷趕走,隨後就是梅凝香的神秘失蹤。

俞景明和梅凝香,莫非跟太子有什麽瓜葛?又或者說,他們之間有過節?她記得,翡翠向自己表明身份的時候說過,到自己身邊,並不是為著監視自己,而是為了幫太子辦另一樁差事,呆在溶溶身邊好做遮掩。翡翠來的時候,溶溶還住在槐花巷,翡翠住進槐花巷,若說是為了監視梅凝香和俞景明也說得過去。如今薛家這宅子是翡翠經手安排的,位置就是跟槐花巷隔一條街的梧桐巷,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一些。

想著想著,溶溶的心口猛然跳了一下。

那個行刺太子和元寶的刺客,莫非是俞景明?

溶溶不知道俞景明的功夫有多好,但她直覺俞景明的功夫一定很厲害,甚至厲害到可以跟太子動手。

蓁蓁見溶溶面色不妙,忙問:“溶溶,我是不是給你捅婁子了?”

溶溶搖頭。

蓁蓁見溶溶如此,心知確實是捅了婁子,頓時自責起來:“我就是想著梅老板從前與你投緣,所以把這信拿過來給你看看,溶溶,要不你把這信燒掉,就當我沒有拿出來過?”

“燒吧,先燒了。”溶溶提起茶壺,將那封信扔進爐子裏,看著信一寸一寸化為灰燼,方才舒了口氣,“若秋月再來找你,你便說信已經帶到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溶溶,你沒事吧?”蓁蓁擔心地問。

“真的沒事,梅老板原是對我有恩的,她出了事,我也擔心,若有機會定然問問。只不過這事幹系重大,這信還是毀掉比較好。”溶溶這話只說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