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真不是東西(2)(第2/3頁)

岑月哇了一聲,“好看的。”

顧和平聽見了,笑得桃花眼開桃花,“哪兒的妹妹呀,真會說話。”

趙西音對他是知根知底,下意識地攔在了岑月前面,興致缺缺地打招呼:“和平哥。”

顧和平斂了笑意,抿著唇,表情正兒八經的,他說:“我剛從醫院過來。”

趙西音沒反應,手指纏著手指,指甲一點一點摳皮膚。

“周哥兒上次傷得挺嚴重,骨裂,還有輕微腦震蕩,這幾天一直住院做治療,上午復查了片子,醫生說有點怕腦出血,他自己知道輕重,沒敢出院。但情緒挺不好的,沒事兒就看著窗戶發呆。那模樣兒,挺廢。”

顧和平說:“公司那邊事情也多,徐秘書往醫院跑得勤,這個錢串子,都腦出血了還惦記賺錢。哎,說這些,也不是替他賣慘。小西,你和平哥不慣著他,是非對錯,那都是周哥兒的不是。你放心,我訓過他了,他也悔了。你知道的,周哥兒好面子,渾身都是王八氣。可有些話,他不說,不代表不知錯。”

顧和平娓娓道來,一席道理說得通透,是個明白人。

趙西音安安靜靜的,垂著頭,從上而下看,只看到姑娘半邊姣好的臉。秋風過,耳邊的落發遮住眼,就這麽淩亂的一種美,顧和平莫名想到一句話——委婉之態,楚楚動人。

其實氣氛挺壓人的,怎麽形容呢?

無望,對,了無希望。

顧和平要放棄的時候,一旁的岑月忽然打破沉默,問了句特冷門的話,“你叫和平鴿?是因為你經常放別人鴿子嗎?”

顧和平都傻了三秒,“嘿?哪兒來的丫頭啊?”

岑月長得顯小,水靈幹凈的一姑娘,她也不怵他,眨眨眼一本正經道:“你剛才還叫我妹妹,現在變丫頭啦?我是丫頭,那你這個哥哥不成了……家丁?小廝?仆人?”

換別人說這些,就略顯刻意博關注。但岑月不會,這姑娘眼珠明亮,目光清清澈澈的,好像在說,不管是壞心思還是好心思,都在這雙眼睛裏啦,誠不欺你喲。

顧和平笑了,笑得風流倜儻,問她:“你叫什麽名兒啊?”

“岑月。”岑月笑得眼睛彎彎,“月亮的月。”然後學他的京腔,兒化音溜溜的,“那你叫什麽名兒啊?”

顧和平笑著說:“問你小西姐去。”

趙西音一直悶悶的,聽到這也不樂意了,“姐什麽姐啊,我就比她大一歲。”

顧和平手一揮,“還有事兒,走了。”

岑月咧嘴,跟招財貓似的也揮揮爪子,“和平鴿飛走啦。”

哎呦喂,把顧和平樂的,坐在寶馬大越野裏眉開眼笑。

人走後,趙西音和岑月繼續往地鐵站去,只不過她越走越慢,慢到岑月都忍不住說:“我都快成蝸牛啦。”

趙西音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我不陪你了,我還有點事。”

——

顧和平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前兩天的朋友圈裏就發了個在醫院的動態,順便給了定位。趙西音掃了一眼就記住了,這家私立醫院名氣大,離這邊也不遠。

趙西音坐在出租車裏時,其實已經說服了自己大半。

說服什麽?

抽絲剝繭下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知道,跟著感覺走。

趙西音多坦然一人,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多半時候,是個願意與真情實感握手言和的人。

到了醫院,病房在走廊最安靜的那一間。

門是敞開的,趙西音還沒走近,就已聽到周啟深的聲音。

他在講電話,談公事。

很奇妙,一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趙西音某一部分緊繃的神經,悄然松了一個結。然後,她看到周啟深站在窗戶邊,一手舉著手機擱耳畔,另只手擡起,一個女孩兒站在他身後,拎著外套,特別認真地套在他手上。

先左手,再右手,穿戴得齊齊整整後,周啟深轉過身,面朝門。

趙西音那雙冷得掉渣的眼睛,毫無征兆地落入他視線。

周啟深怔然。

而那個lolita小甜護工嗓子細細膩膩的,“您中午想吃什麽?油燜蝦少辣可不可以?晚上八點後不要喝水哦,您明天早上還要抽血化驗肝功能和大小便。”

周啟深現在只想讓這女的閉嘴閉嘴閉嘴!

他向前一步,從頭發絲兒到腳底心,渾身上下寫著緊張:“你,你怎麽來了?”

趙西音展露笑顏,漂亮得不可方物,敞亮答:“來看你死了沒。”

“小西,小西!”周啟深瘸著腿兒追出去,抓住她胳膊,“你聽我解釋,那女的是醫院護工,我這兩天做檢查做得夠嗆,得有人幫襯,而且她也不是我叫來的,是顧……”

趙西音奮力甩開他的手,再轉身時一臉憤恨,“護工啊?護工替你穿衣服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半身不遂,智障得連衣服都不會穿了。周啟深,你就是個騙子!死騙子,我要再信你,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