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先前成玉拿這事出來說道調侃時, 南雲便覺著窘迫, 好在有蕭元景在, 算是替她分擔了些。結果一轉眼,蕭元景竟然也依樣畫葫蘆地搬出此事來。

南雲一時語塞, 沒好氣地橫了蕭元景一眼, 直接將他撇在原地離開了。

其實南雲也能看出來, 蕭元景並非是真想要什麽孩子,不過尋個話茬來開玩笑逗她罷了。她也有心懟回去,只不過終歸臉皮薄,沒法鎮定自若地同蕭元景來談論這些事情, 所以只能甩手離開。

也算不上氣, 只是有些羞惱, 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南雲並不是個氣性長的人,更何況這也算不上什麽,及至回到風荷院, 便被她給拋之腦後了。

至於孩子……南雲並沒正經考慮過。

她沒想過拿孩子來邀寵固寵, 更何況這種事也急不來, 想也沒用, 便索性撇在一旁順其自然了。

回到房中後,南雲將先前成玉提過的諸多事情翻來覆去地想了幾遭,確定都記下,再沒什麽疏漏之後,方才徹底放下心來,閉眼小憩去了。

她這一歇就是許久, 再醒來的時候,蕭元景已經來了風荷院。

“茜茜呢?”南雲先是問了句,及至掀了簾子見著外邊的天色後,吃驚道,“我竟睡了這麽久?”

蕭元景仍舊是精神抖擻,並沒見著半點疲倦的模樣,他在窗邊坐了,隨手翻著繡筐中的東西,低聲笑道:“你先前累著了,今日又一直在聽阿姐說話,頗費心神,如今多睡會兒也不算什麽。”

若是在尋常人家,有婆母妯娌在,那就少不得要考慮許多,便是累了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躺下安睡,免得落個“癡懶”的名聲。

可如今在這寧王府之中,一切都是蕭元景說了算,並不用再有旁的顧慮。

南雲久睡方醒,神態中不自覺地便帶上些慵懶,她撐著緩了會兒,而後又隨口抱怨了句:“這時候睡這麽久,晚上怕是要睡不著了。”

就她醒的這時辰,只怕穿好衣裳就該吃晚飯了。

蕭元景偏過頭來瞥了眼,唇角一勾:“這不是正好?”

若是放在以前,南雲決計是聽不出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的,便是能,那也得反應片刻才行。可如今大抵是被“帶壞”了,她幾乎沒多想,就下意識地明白過來。

“噯,”南雲拿起枕邊的香囊來朝他擲了過去,嗔道,“你總這樣!”

蕭元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香囊,眉尖微挑:“你倒是說說我怎麽了?若要我說,你才是不講理,好好地說著話就要惱了。”

眼見著他還倒打一耙,南雲便當真有些惱了,背過身去朝著裏邊,不肯再理會他。

明明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平素裏也是溫潤如玉的模樣,任誰不誇一句寧王殿下性情好?可偏偏私下裏卻是個登徒浪子模樣,口齒伶俐也不見用到正道上,不講理得很。

“這就惱了?”蕭元景回過神來想了想,近來仿佛的確是有些過了。

他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見將人給撩撥炸毛了,便隨即放下架子去順毛。

“我原是想著,今晚外邊有廟會,熱鬧得很,不如帶你出去逛逛。”蕭元景在床榻旁坐了,好聲好氣道,“你如今補了覺,晚上不困了,不是正正好嗎?”

聽到“廟會”二字後,南雲隨即來了興致,回過身看著蕭元景,但卻不肯就這麽揭過去:“你方才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倒是說說,我方才什麽意思?”蕭元景像是同她猜啞謎似的,兜兜轉轉,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南雲氣結,偏又不好說什麽。

近幾日來她總是因著這個緣故被蕭元景逗得手足無措,如今又是如此。所謂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她幾次三番氣結,心一橫,生出個大膽的想法來。

沉默了片刻後,南雲忽而跪坐起身來,湊近蕭元景,吻上他的唇角。

隨著她的貼近,那股熟悉的幽香席卷而來,這些日子下來,蕭元景對她身上的這股子香味已經再熟悉不過,甚至快要成了習慣,嗓子一緊。

南雲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垂著眼,細細地親吻著他的唇,但卻僅限如此,並不肯再進一步。

就像是一陣風,若即若離。

兩人就這麽無聲地拉鋸著,最後還是蕭元景先禁不住,趁勢將她壓在了榻上,分開唇舌來,更深地耳鬢廝磨著。

然而等他的手正欲探進衣衫裏的時候,卻忽而被南雲給按住了。

南雲擡眼看著他,聲音中還帶著些喘息的余韻,可態度卻固執得很:“你方才就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蕭元景忍俊不禁。合著南雲是說不出口,所以就借此機會,來讓他承認自己方才的“居心不軌”。

他如今早就動了情,也懶得再兜圈子,索性便直接認了下來,低聲笑道:“是,你說得對。”

說著,他便掙開了南雲的手,想要去解腰間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