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諸國皇室修羅場

男人的手, 輕描淡寫的搭在門把手上,只需輕輕一轉, 他們此時的樣子就會暴露在人前。

然而就在這麽關鍵的時刻, 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卻覆在他的手背上,緊接著女人墊著腳壓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後退避開, 後背抵上了墻,懷中卻是一片溫熱, 清淡的體香竄入鼻尖。

衛自來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粗暴的一伸手便要將女人拽下去, 不留情面。

阮棠卻順勢勾住了她的衣領, 手指往下一劃, 禮服上繡著精致花紋的紐扣應聲斷開,呈拋物線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如泉水擊石,清亮, 聽得她分外悅耳。

少了一粒紐扣,男人領口外翻微微淩亂,露出半截因肌理緊繃而分外性感的鎖骨, 他冷冷的注視著阮棠,眼中泛著譏誚,然而兩個人此時糾纏在一起的姿勢實在過於曖昧,連敵意都顯得粘稠起來。

阮棠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 另一只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她仰著頭,貓眼上全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外面的人還在焦躁的砸門,似乎還摻雜著原身母親崩潰的喊聲,“開門啊,你們……你們在裏面做什麽!路輕棠,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啊!”

呀呀呀,這麽失控的嗎?

阮棠挑了挑眉,對計夫人的歇斯底裏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相反的,她微微勾唇,湊到男人的耳邊輕笑,說:“他們似乎在找我們呢,六殿下想開門的話,我當然是沒有意見的對不對……”

她說著,左手在男人的手背微微畫圈,引導著對方輕輕地轉動把手,轉到一半,已有機關正在打開的哢噠聲。

只需稍稍再用一些力氣,大門便會被打開。

阮棠卻轉不動了。

自來突然反握住她的手,男人強勢的一個轉身將她抵在墻上,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似笑非笑,“你想拉我下水?”

“從你走進這間房間開始,就已經下水了,還需要等到現在?”阮棠彎了彎唇,直視著他,輕描淡寫:“六殿下,你有無數種方式拒絕我,非要只身犯陷,那就……只能怪你自己玩心太重了。”

他完全可以無視原身的邀約,也可以當面拆穿,但是卻選擇了走進來再羞辱,無非就是男人骨子裏、喜歡以人取樂的惡意在作祟。

對付這種男人,阮棠可完全沒有負罪感。

自來注視著她的眼眸。

她挑釁的眉眼,不計代價的瘋狂,盡數展現在他眼前,明晃晃的告訴在笑:玩不起了吧。

六殿下有玩不起的時候嗎?

不,全國上下最會玩、最愛玩的就是自來殿下了,他的日常都是遊走在刀刃之上尋求刺激,要說他被阮棠這點小反擊給嚇到,還不至於。

但是微微的驚訝,還是有的。

更多的是棋逢對手的興奮。

自來輕笑一聲,說:“不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帶著捉摸不透的眼光打量著她,說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暴露在人前,讓所有人都看到計霜寒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上床對吧……”

這是原身的想法。

原身路輕棠,在被計家找回去之後卻無法融進這個有著羈絆血緣的家庭,她看著母親對占據了自己身份地位的計霜寒仍舊百般疼愛,對自己不冷不熱甚至是帶著幾分嫌棄、看著計霜寒搶了她的一切甚至是美滿的婚姻,所以才惡從膽中來,走向這麽一條路。

不過,阮棠雖然對報復一個小女生沒什麽興趣,但是這並不妨礙她與男人之間劍拔弩張的交鋒,她笑了笑,反問:“那麽,六殿下又想做什麽呢?”

“滿足你啊。”

自來的回答,與在原著中面對路輕棠時的處理方式截然不同,彼時他衣著整齊,打開房門翩然而去,留下惡毒女配一人受盡輿論羞辱。

而現在,阮棠將他拖下水,但看兩個人的姿勢之曖昧,便知道一旦開門,他絕對有理說不清。

但是自來從來不懼這些。

他的大手扣住阮棠纖細的腰肢,將人往懷裏一帶,另一只手搭在門把上,一轉,“哢噠”。

大門被打開了,一群人沖了進來。

現場一片死寂。

阮棠在六殿下的懷中無法動彈,只能仰著頭透過男人的肩膀,看向場上的局勢。

沖進來的人中,為首的便是原身的親生母親計夫人,她的身邊站著一位清艷絕倫的女子,與阮棠視線交匯之時,很輕易的便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計霜寒。

占據了路輕棠的位置,實際上是保姆女兒的假千金,計霜寒。

計夫人在歇斯底裏,崩潰的捂住臉,眼淚簌簌而下,“路輕棠……路輕棠你瘋了嗎,今天可是霜寒的訂婚宴,你為什麽要這麽害她!”

一個是路輕棠,一個是霜寒。

從稱呼中、計夫人近乎仇恨,而對原身沒有半點關懷、傷心的口吻中就可以判斷的出來,即便是真相曝光,在她心目中唯一的女人、她的驕傲永遠都是計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