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宮廷朝堂(第3/4頁)

“你現在還不能為我做什麽。”

阮棠一笑,說道:“楚臨溪,吏部員外郎這個職位不高,你若有能力便從底層開始往上爬,能夠走多遠全看你自己,倘若你有能力爬到高峰,才有機會將那些害你的、落井下石的人踩在腳底下,也方有報答本宮的機會;

倘若你沒有能力,那留在吏部做員外郎,還是去文史館做修書匠,都無太大差別。”

想反擊,就自己向上爬!

楚臨溪身體一震,他深深的看著阮棠,眼眸中的墨色沉澱下來,再開口已是聲音幹啞,卻異常堅定:“多謝公主教誨,必不辜負公主期望。”

阮棠眨眨眼,其實很想告訴他,如果說你熬不出頭也沒關系,單憑這張臉,日後也能在她身邊做個受寵的面首。

不過考慮到旁邊有一個兇神惡煞的哥哥在監督,只能遺憾作罷。

楚臨溪走出內院,不知不覺便走到梅林旁,他望著初開的梅花,不懼寒冷自有傲骨,無疑是讀書人最為喜愛的寓意,他曾經也做出無數贊美梅花傲骨的詩詞,如今……

男人譏諷一笑,神情漸漸堅定下來,傲骨有何用,在這個肮臟的官場,想要往上走就必須舍棄一切。

即便是為了報答公主的知遇之恩。

“楚兄也在!”

“還沒來得及恭喜楚兄出任吏部員外郎,終於熬出頭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招呼恭維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楚臨溪擡眼看去,便見認識的同窗與那些官場的權貴子弟正走過來,一反之前避而不急的態度,顯得格外熱絡。

若是之前,以他清高的性格自是不屑於與這些人為伍,但是現在……

楚臨溪微微一笑,得體而從容,順勢融了進去,與他們攀談起來。

從此以後,他不再向往梅花,梅再風骨卻過剛易折,而他即便是身處淤泥中也要爬起來,不擇手段的向上爬,將權利和話語權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這樣才有資格,對公主說一句:“微臣願為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眾人對楚臨溪的變化感到訝然,但這樣的楚臨溪顯然是更好接觸也更令人如沐春風的,很快他們便忘了之前的隔膜,氣氛熱絡的仿佛知心好友一般。

就在這時,不知有人低聲驚呼:“公主來了!”

“那便是安定公主,果然是天家之女氣度不凡。”

“之前還有風聲傳她對蕭子淇癡心一片非君不嫁,這樣的公主,哪裏是蕭子淇配得上的?”

蕭子淇也在人群中,他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首座上的女人,那般令人不可逼視的艷麗與尊貴,壓的他根本喘不上來氣,和他之前接觸過那個美貌卻刁蠻的少女公主判若兩人。

而在她的身邊,與她關系親密的近臣,赫然就是蕭子淇的未婚妻楚瑜君!

安定公主竟然和楚瑜君關系如此親密!

倘若公主當真看上蕭子淇,要拆散這對有情人,她們不應當是情敵關系嗎?除非那些傳言有誤,事實絕非如此。

一時間,往日議論結成謠言,倒是蕭子淇被貼上了“不配”的標簽,也不知是作何感想。

阮棠起身,端起酒杯,起了個頭:“在座諸位都是國家的棟梁……”她的聲音清亮而清晰,不緊不慢的說出一番開場白後,便飲下了這杯清酒,氣氛一時間熱絡起來。

文人在一起,宴席上玩的最多的助興遊戲便是行酒令,又稱詩詞接龍,阮棠給出“花卉”作為主體後,一群人便非常配合的玩起來。

身邊便是一處梅林,文人又大多喜梅,以至於這飲酒作賦往往都是圍著梅花進行,偶有其他花卉作詩也不容易出彩,當行酒令傳到探花郎手中時,眾人都覺得楚臨溪也會以梅作詩。

畢竟他清高,與梅花更是相稱。

但是楚臨溪的目光卻是一直在追隨者首座上的公主,當他接到行酒令時,出乎意料的並沒有選梅花來作詩,而是用的牡丹。

牡丹國色天香,雅而大氣,百花之首。

楚臨溪借花賦詩一首,比喻的卻是首座上的公主。

探花郎如此精彩而直白的贊美令人不由側目,偏他學富五車文采不凡,即便是借花喻人都不顯孟浪,反倒是倍感真誠。

然而就在楚臨溪的賦詩之後,不等眾人評價,一道含笑的嗓音插了進來,讓氣氛驟然一靜。

“探花郎才華橫溢,這詩作的著實精妙。”

曲來疏如閑庭散步般從容的走在公主府內,他輕慢的鼓著掌,俊美的面孔含笑溫潤,狐狸眼上挑時偏又帶著幾分邪氣,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只聽這位權臣笑吟吟的道:

“聽聞公主設宴,未能得到請柬曲某只能不請自來,還望公主見諒。”

不請自來,經他口中說出來,偏偏又帶著幾分理直氣壯之意。

這公主府,他闖也闖了,來也來了,臉皮奇厚的老妖精還就不想走了,還讓你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