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動蕩民國(第4/5頁)

洛克茜那個傻丈夫,不虧是老實人,氣憤妻子偷情過後,還是東湊西湊的湊了五千大洋請比爾做律師為她辯護。

比如有兩位客戶,一位是洛克茜,另一位就是殺死出軌丈夫的維爾瑪。

維爾瑪被洗成受害者,成功脫罪,洛克茜自然也是如此,甚至為了脫罪她可以假裝懷孕,無所不用其極。

她們脫罪後卻仍然貪婪的不知悔改,甚至妄想借此成為大明星,只是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她們這種博人眼球的方式只能博取一時的關注度,很快人們便將注意力放在更刺激的事情上。

比如,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槍殺了她的丈夫!

這刺激的劇情,立刻吸引了媒體和群眾的注意力,維爾瑪和洛克茜,又變成了籍籍無名的小透明,最後為了能夠成為大明星,她們組成了一個犯罪團體,同台演出。

在舞台劇的最後,兩個女人持槍出現在舞台上,以熱辣的舞台和犯罪的喧嘩取寵,成功成為了大明星,這場《芝加哥》落下帷幕。

表演結束後,阮棠在後台收到了一束花,鮮艷欲滴的玫瑰,卡片上寫的名字赫然是:

——你的艾莫斯。

艾莫斯,那位被利用的很徹底,最後被洛克茜一腳踹開的老實人丈夫。

《芝加哥》這部劇充滿了諷刺意味,嘲笑那個浮躁的社會對刺激事物的追求,可以不顧殺人這種惡劣行徑,輕易的被洛克茜、維爾瑪及律師所愚弄,而全劇中被執行絞刑的女囚犯竟然是監獄裏唯一被冤枉的無辜者。

老實人沒有好下場,何其可笑。

不過這束花的主人,卻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借機示愛調情而已。

阮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也知道是誰送的。

她卸完妝走出來,井子陽已經守在門口。

“夫人,裴爺在外面等您。”

阮棠抱著花慢悠悠的往外走,“行,知道了。”

井子陽看看花,神情頗為一言難盡,主動提議:“那這花,我給您處理掉?”

阮棠白了他一眼,“想的美。”

“……”井子陽。

您這是故意要給裴爺看啊!

阮棠走出去,裴爺的車已經等候多時,司機拉開車門,她便抱著一大束玫瑰走了上去,身邊就是閉目養神的裴恙。

裴恙一看見這束花,眉頭立刻擰起來,“哪來的這玩意兒。”

你說,他自己不送,還不讓別人送。

阮棠嗤了一聲:“愛慕著送的。”

裴恙淡淡的道:“連花帶人一起碾碎了,喂狗。”

後面的井子陽立刻應道:“是,裴爺。”

阮棠也不怕,斜睨了他一眼,端是猖狂:“你想弄死人,我不管,這花我肯定不讓你糟蹋。”

裴恙的臉沉下來。

阮棠揚起下巴,分毫不讓。

裴恙的聲音不鹹不淡:“阮棠,你還真是拿我當那個艾斯莫了是不是。”

作精理直氣壯的表示:“你還不如艾斯莫呢,他是洛克茜戶口本上的丈夫,你嘛......”她勾了勾唇,說:“你頂多就是小情人,還是仗著你的畫技得寵的那種。”

裴恙恨恨的將她的花往外一丟,然後將這個作的理直氣壯的壞女人扣在懷裏就是一通咬,“畫畫是吧,可以,先讓我看看,先給你的小情人來點甜頭。”

他這一口,就咬在阮棠的鎖骨上,立刻咬的她“嘶”了一聲,狠狠的捶過去,“裴有病你屬狗的啊!”

前面的司機井子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全當什麽都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

裴爺和夫人打鬧,那都是情趣。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出《芝加哥》,對裴恙的刺激怕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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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他們留宿在裴恙郊區的別墅裏。

阮棠泡完澡就穿著睡衣,跑到玻璃房休息,她半躺在藤椅上,神情慵懶而迷人,手裏還晃著一杯紅酒,裴恙走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神情不由微微恍惚。

白天自私虛榮而狠毒的洛克茜,晚上風情搖曳沒心沒肺的阮棠,她和洛克茜有很多共同點,卻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這個女人更冷漠更絕情更自我。

裴恙想起,他坐在觀眾席上,看著那麽愚蠢狠毒且依舊美麗的讓人無法厭惡的洛克茜,想到的卻是,如果阮棠就是這個樣子......起碼會好掌控一些。

他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奢侈的生活,萬眾矚目的快樂,高高在上的地位,而相對應的他會將他圈在他的羽翼之下,讓她做他的金絲雀,永遠只能依附著他,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真實的阮棠,卻遠遠比狠毒的洛克茜還要難纏的多,甚至讓人會產生一種無法抓在手心的恐慌。

阮棠看見他,立刻驚喜一笑,也不喝酒發呆了,半是嬌嗔的催促:“快點,你的傷不是好多了嗎,來畫第一幅。”

裴恙若無若無的哼了一聲,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和她鬥嘴,而是徑直走到自己的畫板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