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動蕩民國

司令夫人被帶出去了。

副手拎起那嚇到癱軟的洋人, 往漢奸腳邊上一丟,他跌坐在地上一仰頭就看見漢奸胸口一片白森森的骨架, 連臟器都清清楚楚, 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著,場面格外的可怖。

洋人頓時嚇得大叫一聲, 想要拼命挪開雙手雙腳卻使不上力氣, 嘴裏語速飛快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麽。

阮棠接過副官遞上來的紙筆,泰然自若的坐下來開始翻譯並記錄。

堵在漢奸嘴裏的布條不知什麽時候被拿了出來, 他聽到洋人交代時將責任都推向自己,立刻嚎著嗓子就開始罵,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紮著要朝他撲過去。

阮棠下意識的擡眼去看, 就見男人的胸口處有臟器卡在骨架上似乎要躍出來一般, 場面著實喪病,她的手微微一頓,當做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繼續寫。

洋人被他嚇得直翻白眼, 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一副要厥過去的樣子。

審訊被打斷, 原欽然不耐煩的指了指桌上的刀,副手立刻心領神會,布條又塞回去他嘴裏, 然後扒下那人的褲子,對著下身那活直接割了下去。

吧嗒

那是男人最重要的器官落地的聲音。

嚎叫聲和鮮血一起噴湧。

原欽然翹著二郎腿還有閑心喝茶潤喉,慢悠悠的說:“這只是不配合的一點小小懲戒,元傑給他止血, 淩遲還沒到最後一刀可不能讓他提前死了。”

“是,局座。”副手羅元傑應下。

地牢內的空氣混合著殺戮的鮮血和恐懼的氣息,顯得格外的壓抑,洋人被嚇破了膽,聲音混合著哭腔嘟嘟囔囔一口氣不帶停的交代著,看起來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原欽然坐在一側,單手撐著下頜,興味的觀察著正在記錄的阮棠,她握筆的手很穩,字體流暢清晰,不帶一絲顫抖。

明明只是一個未經磨難的閨閣少女,竟然可以在這樣的場面如此淡定,叫人如何不去好奇,不想探究?

如果她是顧明瀾,這份心智從何磨練而來,亦或者是天生的?

如果她不是顧明瀾又是誰,敵對勢力派來的間諜嗎,守舊派那邊還是國外那群侵略者的人?

無論她是誰,原欽然都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對她很感興趣。

詭秘的氣氛下,女人突然放下筆擡起頭來,一瞬間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朝她看過去,被這麽多人注視著,她微微蹙了蹙眉,對著那語速飛快說的亂七八糟的洋人不滿的道:“說慢點,你又不急著投胎。”

那洋人瞬間呆滯了。

她這句話是用外語說出來的,地牢內的士兵們茫然無反應,唯獨原欽然嗆住了。

阮棠看了他一眼,“原來局座會洋文。”

“略通一二,起碼顧翻譯官的話我是聽懂了。”原欽然含笑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當然,既然我們翻譯官開口了,那我自然也要如你所願,讓他活的久一點。”

結果這邊錄完口供,阮棠就聽那變態慢悠悠的對著副手吩咐:“聽見剛才翻譯官的話沒有,讓洋人活的久一點,就把他留著讓他親眼看著鐵柱上那個玩意兒被剮成骨架以後,再給他淩遲吧。”

阮棠嗆住。

就怕這洋人還沒等到自己被淩遲,就被嚇死了吧,不死也得嚇出心臟病來。

不愧是臭名昭著的原欽然,狠毒啊。

她檢查了一遍文件,站起來遞過去,道:“幸不辱使命,給局座檢查,如無任務我便先回去了。”

原欽然輕飄飄的將文件搭在手裏,也不看一眼,朝她笑道:“那我送送顧翻譯官。”

他這一笑,仿佛整個陰森的地牢都亮起來了。

阮棠對這個兩面派不好評價,點點頭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處理公務之外的原欽然,表現的是倒是彬彬有禮,他扶著她踩上樓梯,又紳士的為她開門,兩人走出地牢站在溫暖的陽光下時仿佛出現了一種錯覺,便是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臆想,並不存在。

原欽然道:“顧翻譯官今天的風采著實令我大開眼界。”

阮棠眼眸微垂,淺笑:“擔不起翻譯官之稱,只是對外語略有涉及,謝局座擡愛。”

“我說你擔得起你當然就擔得起。”原欽然側頭去看她,說:“軍統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這邊是明示了,或者叫明晃晃的招攬。

阮棠眼眸微閃,平心而論原欽然這個招攬的確相當有誘惑力,她現在不過是團長的女兒,擔著名媛的虛銜,若做了軍統的翻譯官,無論身份地位都可以說是一步登天,甚至可以說地位遠在原身的父親顧團長之上。

而且,這完全可以當做她走上仕途的第一步。

不過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阮棠心裏閃過無數念頭,神情卻始終不動聲色,她不置可否,模棱兩可的說:“局座如此厚待,真是讓我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