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弟子大選

容芳苓沐浴月光,等候在後山山林外,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祝華清歸來了。

他的臉色不太好,身上還沾有血跡。容芳苓驚呼一聲,沖上前去:“師父,發生什麽事了?後山出人命了嗎?”

祝華清只是一遮袖子:“沒什麽,只是一只被困的妖獸。”

容芳苓眼眸壓了壓。那裏具體是什麽,容芳苓其實最清楚。她在後山提前設立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齊聚設計,是專門用來誘騙祝華清的障眼之法。天時,便是夜黑之時;地利,林中迷霧瘴氣,看不清真實和虛假;人和,掌門濮陽子自身設立的精神攻擊法術,可以讓祝華清瞬間產生悖論感,將虛實和腦海的構象疊加在了一起。

只是為了這個法術,容芳苓耗了不少靈血,若不是傷口用靈丹修復,怕是祝華清很快能察覺那血腥味與她身上的血味相同。

祝華清臉色不佳,帶著容芳苓直接返回洞府,然後一言不發的閉門調息。將容芳苓丟在了院中。

郎茂和郎黛被歸來的二人吵醒,他們出來相迎,卻只看見容芳苓一人。

“師姐,這麽晚了,你和祝仙君去哪兒了?”郎茂好心詢問。

容芳苓看了他一眼:“我和師父聞到風中有一股血腥味,就朝著後山方向追了過去。但我沒有進後山,師父自己進去了,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郎茂聽後著實吃了一驚:“其實我以前在後山玩耍的時候,也碰到過山內有一大片的血,就在一口井裏。”

“郎茂!”郎黛要阻止,可惜他話已說出口。

這件事情是在他們很小的時候發生的,當時是一個連綿陰雨的季節,郎黛忽然病倒,因為雜役弟子的資源配機非常少,郎茂便去後山給她想法子采草藥。當時大雨已經連下了三十多天,後山泥面濕滑,且溪水倒灌,溢出了兩側。

郎茂在尋找草藥時,便發現了一口井。那井裏能聽到水聲,而且空氣中有一股詭異的血腥味,郎茂便探頭下去看,發現井下居然是一片血水,那血水好像自井底相連的一處因為雨季積水太多而溢了出來,濃重的血味還引來了周圍許多妖獸,那些妖獸為了舔食井底的血水,竟互相廝打了起來,甚至引發了一場獸戰。

郎茂那時年紀尚小,甚至還沒有引體入體,根本不敢招惹這些妖獸,他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告知了弟子堂掌事關於後山井底冒血一事。

怎料當掌事前往查看時,井底卻根本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片水波在蕩漾,那水波也是透明的,根本沒有血水。

因為造謠生事,郎茂被罰跪了整整三日,後來他又去過一次後山,也找到了那口井,裏面果然什麽都沒有了,連打鬥的妖獸留下的屍骨都沒有看到。

眾人都覺得這是他的幻覺,他卻斬釘截鐵,認定當時他並沒有看錯。

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後來郎茂連續去了幾個真人和仙君門下做雜役弟子,都被退送了回來。因為他總是說關於後山井底的事兒,讓人生厭。郎黛或許是怕他連累二人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又被弄沒了,才屢次阻止。

井底有血水,而且妖獸在舔食?這就說明那些血水飽含了許多靈力,是高修為的靈血!

但是那口井容芳苓用神識掃過時,卻是察覺不到任何東西,也不像是被陣法所掩飾……那下面莫非真的是如當年那個逃到魔山的道修所講的那樣,慘死了許多單靈根修士嗎?若真是如此,一口井,又如何隱藏下這滔天大罪?

容芳苓皺眉沉思,郎茂以為自己說的話又惹人不高興了,整個人也萎了下來,耷拉著肩。郎黛替他解圍道:“師姐,我弟弟向來滿口胡言,他說的一些話當不得真的。我日後定嚴加管教。”

他們好不容易有機會在祝仙君洞府做事,要是又被驅逐了,怕是日後連太初山都呆不下去了。

郎黛一心想要通過太初山修煉升階,三十年一度的弟子大選再過不久就要開始了,她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實力博一個好成績,即便是以低靈根的資質,也可以拜入一個師父門下。

容芳苓點了點頭,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

太初山根基穩固,她即便有所懷疑後山一事,卻也不敢貿然行動:一來或許就落得和郎茂一樣的下場,更嚴肅一些更會直接斷送性命;二來即便她真查出什麽,以太初山的實力也可以趁外人不知曉的情況下徹底掩蓋,到時候她一個魔修,任憑十萬張嘴也說不清。

最好有一個什麽法子,一來能夠確定後山一事真偽,二來可以讓修仙界大部分門派都聚集到此,大家一起見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便不怕太初山動手腳了。

容芳苓這一頭還在思考想法子,那一邊太初山的三十年一度弟子大選已經可以開始進行報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