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誘捕李四郎(第2/3頁)

李棫翻來覆去地想這幾種可能,心砰砰地跳,想賭一賭,又怕賭輸了。

那邊幾個客人聽罷了曲兒,讓人上了酒菜,一人摟著一個佐酒娘子,吃起酒來。

“北邊打仗,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上這樣安樂飯。”

“嗤——瞎操心。”

先前操心“聽說那北都兵馬壯得很呢。”

“再壯又如何?你莫非沒聽說趙王病了?他們刺殺聖人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那個位子嗎?趙王都多老了,如今一病——”

“我怎麽不曾聽說趙王病了?”

“你光顧著你那新納如夫人了,如何能知道?”

幾個人一片笑鬧聲。

李棫想了想,不放心,帶著兩個侍從又換了一家院子,果然又聽到了那首“北國名姬”新曲,也再次確定了父親生病消息。

李棫實在等不得,便單叫了那唱曲兒去屋子裏慢慢唱給自己聽。

“不知這曲子是誰教與小娘子?唱倒似我一個朋友事。”

“這曲子詞是兩個郎君教給奴,說是他家女郎思念這郎君思念得很,便讓人來京裏尋。”妓子笑道。

妓子曉得,所謂“朋友”者,多半便是這郎君自己。看著面前癆病鬼,妓子心裏很是失望,還以為是個什麽樣檀郎呢。可見這文人們詩啊詞啊,唱唱就好,不能信。

李棫皺眉,看她,“他們可曾說他們住在哪裏?”

“說是在長興坊青雲觀。”

李棫點頭,一笑,讓侍從給了這妓子些銀錢,負手走了出去。

妓子掂著銀錢,回憶剛才他那一笑,還有身姿步態,倒有幾分風流。在這種地方,見慣了奇奇怪怪事、奇奇怪怪人,妓子撇撇嘴,把銀錢放在了荷包裏,自去接著唱曲兒了。

李棫回到住處時,任奉正著急上火。看他回來了,終於放下心來,正要勸他,卻聽李棫問“你如何不與我說我父親病了?”

任奉賠笑“這消息還不確實,告訴了四郎,也是白擔心。”

李棫看他那張油滑臉,突然猜測,他會不會是三郎人?只要我滯留於此……隨即又勸自己打消這顧慮,喬老叟是一心為了阿耶,三郎與喬亥……不會。

李棫松了面色,與任奉說了今日之事。

任奉皺眉,那他們如何沒與自己聯絡?旋即也想到,原先趙王府地方都被禁軍翻找出來了,如今這裏是自己私第。禁軍固然找不到自己這些人,趙王府人也找不到。

任奉聽李棫話,與他一樣,既意動,又懷疑。

思索了片刻,任奉與李棫道“四郎莫急,我親去探一探這道觀,再做定奪。”

李棫笑著贊許“如此就有勞任校尉了。”

任奉賠笑,得這位郎君個好臉兒真不容易。

第二日,任奉親自去探這青雲觀。

過了大半日,任奉才回來。

“如何?”李棫急忙問。看清任奉面色,李棫心沉下來。

“果然是圈套,那裏有易裝禁軍守著,多虧我見機得快,才得脫身。”

李棫皺眉看他。

“郎君放心,我四處閑逛,又去東市轉了一圈,才回來。並沒有人跟著。”

李棫放下心來,又失望,又懷疑,自己事,禁軍是如何得知?

突然,外面有刀兵響動。屋內諸人大驚,還不及思索,窗戶和門已經同時被破開,一群禁軍闖進來。

任奉等人還想護著李棫殺出去,然而李棫已經透過破了窗看到外面墻上弓弩手。

李棫擺擺手,罷了……

秦祥走進來,微笑道“四郎,隨奴進宮去吧?”

押走了李棫,秦祥松口氣,此次固然是京兆林少尹計策好,禁軍卻也沒關鍵時刻壞事,像這樣追蹤一個探子大半天,而沒跟丟,也沒讓他看出來,除了禁軍,再沒有人有這本事。

林晏也這麽覺得。他與沈韶光說如何利用從前在北都探得消息和沈韶光那“舒適區”推測在平康坊布下引子,如何在道觀“打草驚蛇”以及禁軍追捕過程時,稱贊道,“禁軍追蹤術當真是一絕,京兆不能比。”頗有些艷羨樣子。

沈韶光給他盛一碗菠菜蛋花湯,似笑非笑地道“京兆也自有好處。比如那曲詞,能騙得李棫,想來感人得很吧?”

林晏翹起嘴角。

沈韶光一副等著他解釋樣子。

林晏舔一下嘴唇,念與她聽。

沈韶光面色越發不好了,能寫出這種香艷東西來……

看她抿著嘴,杏眼微瞪樣子,林晏只覺得可愛至極。

“林少尹——”

林晏擡手摸摸她鬢發,輕聲笑道“你還從來沒醋過我呢,這滋味兒,好得很……”

沈韶光歪頭讓開他手,又不解恨,擰了他手臂一把。

林晏越發笑起來,“並不是我寫,我哪有工夫寫這個?是京兆一個錢錄事寫。”那位,確實有些個——風流。

沈韶光面色稍霽,警告道“你要記得,與我成親,什麽小妾婢子,什麽歌姬舞女,統統不得有。便是出去宴飲,也體統著些,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