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吵的他無比回避,他這常年充斥著苦藥味的房間裏被塞滿了甜膩膩的烤魚味。

他明明一點胃口也沒有,硬是被那濃重的味道勾出了本能的餓意,他側了個身將臉沖向墻壁,拉進了頭上蓋著的被子,煙熏火燎早就將魚的鮮味破壞了,會好吃嗎?

“可以吃了?快端進來端進來。”她從羅漢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跑到床幔外不遠的八仙桌前,敲著桌子讓止水端進來。

那味道就更重了,他悶在被子裏也聞得清清楚楚,還聽見她邊吃邊“嗯嗯啊啊”的誇贊春桃,“好吃啊!外面焦焦脆脆的,甜辣甜辣,裏面滑嫩嫩的像裘衣輕的小嘴唇!”

春桃和止水驚的連連咳嗽。

裘衣輕悶在被子裏又氣又羞辱,她卻嬉皮笑臉的又問他,“相公餓不餓?想不想嘗嘗嫩過小嘴唇的魚肉?”

他到嘴的“滾出去”又咬牙咽了下去,他不要與她說話,說了她也只會嬉皮笑臉的又同他賣乖。

誰知忍完她吃魚,她又想喝酒了,命春桃取來果酒用冰鎮著,在他這屋子裏喝,喝的滿屋子酸酸的酒香。

他空落落的胃裏一陣陣收緊,竟是覺得饑餓難忍,他悶在被子裏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卻沒有睡多久,一閉眼就是血淋淋的春蟬、血淋淋宋燕呢。

他手腳冰涼的又醒過來,聽見屋子裏安靜極了,沒有人聲,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不知哪裏來的水聲。

她吃飽喝足總算走了?

那水聲響的大了些,之後是很小很小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走到了他的床幔外。

她還沒走?

裘衣輕屏住呼吸聽外面的動靜,先聽到了敲門聲。

“誰?”她的聲音果然響在幾步遠的床幔外。

裘衣輕抓緊了被子。

“是我夫人,王爺的藥熬好了。”是康大夫的聲音。

“他好像睡了。”床幔窸窣的響動了一下,有腳步聲進來,被子裏的裘衣輕整個脊背難以控制的收緊戒備了起來。

那腳步聲卻沒靠近他的床,只是停在了床幔後,她開口說:“進來吧。”

聲音好近好近。

裘衣輕不安的手指僵冷僵冷,悄悄的掀開一角被子朝外偷偷掃了出去,昏昏暗暗的床幔內,他先看到一個雪白雪白的背影和光潔的大腿。

她竟然……什麽也沒穿的站在他的床幔內,像是剛沐浴過,渾身**的掛著水珠,黑發的頭發散下來一下纏在她光溜溜的背上和脖子上,水珠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一直劃過臀部,劃過大腿,掉在地上……

“放在桌子上吧。”她站在厚重的床幔內,毫不在意的對外面的康大夫說。

“是。”康大夫小心翼翼放在了桌子上,低聲囑咐道:“今晚就勞煩夫人了。”

他的聲音就在床幔外,距離宋燕呢不過三兩步的距離,而她光溜溜的站在床幔內半點緊張的情緒也沒有,隨隨便便的“恩”了一聲,仿佛這個樣子是常態一般……

她就不怕康大夫看到?風吹一吹將帳幔吹起來呢?

他又生起氣來,聽著康大夫退出去,房門關上,他忍不住的道:“你的羞恥之心連同你的衣服一起被你烤著吃了嗎?”

她像是嚇了一跳,顫了一下慌忙轉過身來,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對上了被子縫隙裏他的眼睛,“相公沒睡啊?你不理我,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他又將被子蒙了上。

她輕笑了一聲,嬌嗔著與他說:“我帶來的衣服全臟了,都是血汙洗不掉,嫁過來後相公又沒給我做新衣服,我沒得穿了。”

她才嫁過來幾日,衣服就全臟了沒了?

裘衣輕悶在被子裏又想起她睡在羅漢床上穿的是他的寢衣。

“相公喝藥嗎?”她問他。

“不喝。”他在被子裏說。

她沒再說話,轉身掀開床幔光著身子走了出去,走到桌子前端起那碗藥喝了下去,苦的她皺眉。

剛喝完轉身,那床幔裏就丟出來一件寢衣。

是裘衣輕的寢衣。

“穿上,回你的房間去。”裘衣輕啞著聲音跟她說。

她彎腰撿起來聞了聞,好香啊,那麽多的反派,為什麽裘衣輕這樣的好聞?

她隨便披在了身上,裘衣輕比她高不少,那寢衣正好到她的大腿之上,她也沒系帶子,摸起藥碗旁的小刀子,挑開床幔又走了進去,“相公不給我褲子我怎麽出門啊?”

裘衣輕還沒來得及拉上被子她就走了過來,他慌忙要拉上被子,她卻伸手按了住。

“相公別怕,我不碰你。”她俯下身來,濕漉漉的黑發蕩在光溜溜的胸前,一雙眼睛壓下來瞧他。

裘衣輕脊背發僵的慌忙往後一撤,抗拒至極的啞聲說:“出去……”

她沖他笑了一下,手指間的小刀子一轉將自己的右手腕劃拉了一道口子。

血的味道一下子沖在了裘衣輕的鼻翼間,她的血是甜的,膩的,他太清楚這個味道了,只是聞到喉頭就開始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