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4頁)

裘衣輕那邊到下午也沒有睡。

康大夫替他真過脈驚喜的跟他說,新夫人的血起了作用,他的寒症沒有再惡化,所以今日提前清醒了一上午,若長期這麽治療下去,是有康復的機會的。

裘衣輕聽的不太專心,看著門外似乎天色暗下來了,問止水:“是黃昏了嗎?”

止水端了藥過來回他是,康大夫又說:“今日您清醒消耗了不少體力,還是要早些服藥昏睡,對您的病情有利。”

裘衣輕接過藥碗頓了一下,又擡頭問止水:“她在做什麽?”

止水頓了一下,才想起爺問的是夫人,“回爺的話,夫人在挑選今晚赴宴的衣服首飾……”他看裘衣輕皺起了眉,又小聲說:“爺既然不想夫人去宮中,為何不強行阻攔呢?”若是爺想,有一百種方法讓新夫人留在府中。

裘衣輕瞧著那碗苦藥說:“你是嫌她今日沒將王府燒了嗎?”她那個脾氣,除非打斷她的手腳,綁著捆著,長期下藥迷暈著,不然她真能將嗣王府房頂給掀了。

止水頓了一下,聽裘衣輕又說:“她嫂子去了,她怎麽樣也會去的。除非打斷她的腿。”

止水看了一眼康大夫沒有敢說,從前爺對付不聽話的人不就是打斷手腳?殺了捆了一百樣折磨的方式嗎?怎麽對新夫人就……不能捆著了?

康大夫低頭笑了一下,沒敢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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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暗下來,宮裏的馬車就停在了嗣王府門口,是皇後派來接宋燕呢的。

這架勢像是怕她反悔不進宮似得。

九陰慢悠悠的換好衣服,做好妝發才扶著春桃出門,臨上馬車之前還問了一句裘衣輕可是睡了?院裏黑燈瞎火的。

管家笑著應她是,說王爺喝了藥昏睡了。

她扶著春桃上了馬車,她知道裘衣輕一旦喝藥睡下,就要到他那個點兒才醒,不然怎麽折騰也醒不來,也好,她今晚若是尋著新反派可以不回府了。

馬車一路駛向宮門口,她不緊張春桃卻是緊張極了,生怕夫人出點錯在宮中受罰,這宮中可比宋家可怕多了。

很快到了宮門口,春桃扶著夫人剛下馬車就聽見有人在不遠處低低議論,“那是宋燕呢吧?她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想什麽呢,自然是一個人來,難不成嗣王爺還會陪她來?嗣王爺生病以來哪次入宮露過面?”

“可我聽說嗣王爺為了她出府門陪她回門來著!滿京都都在議論嗣王爺這次對新夫人很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我聽說是宋家出了事,好像還是不小的事才驚動了嗣王爺,我聽說董公公去傳旨的時候嗣王爺剛沖宋燕呢發完脾氣,宋燕呢披頭散發的好像還被打了呢……”

春桃聽的有些生氣,什麽被打了啊,他們爺才舍不得打夫人!

九陰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扶了扶發髻上的赤金纏枝蓮步搖,花枝招展的下了馬車。

喲,這宮門口來赴宴的人可不少啊,貴女們穿的不是粉色便是湖藍這些個清新淡雅的色調,夫人們也以穩重得體為主。

只她一人最為紮眼,比貴女們妖艷,又比夫人們輕佻。

她十分滿意。

“燕呢!”溫玉早在宮門口等著她了,瞧見她立馬扶著丫鬟快步迎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先問的是:“嗣王爺……嗣王爺沒陪你一同來?”

九陰扶著她的手,先摸了摸她的肚子,幾天不見這小娃娃氣息更重了,不錯不錯,“他來不來有什麽要緊,賞個花交個友,他不來才好。”

溫玉卻是心焦,看著這麽許多的人也不好明說,只低聲說:“隔壁院宋燕錦也和他父親一早就被皇後娘娘召進宮裏去了……你明白嗎?”

九陰半點不急的摸著她的肚子笑眯眯與她說:“嫂子且把心放回肚子裏,不過是賞個花而已。”一個小京官的夫人被殺,哪裏驚動得了皇後親自出手,她猜皇後是聽顧朝說了裘衣輕去替她撐腰一事,開始重視她這枚棋子,來借著宋明一家來捏住她這枚棋子了,她對皇後的利用價值可比宋明一家的命加起來還有用。

溫玉不放心,又低低囑咐她這次可千萬別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少說話,不要與人起爭執。

九陰隨便應著,心裏卻道:和春桃一樣的傻,以為她不與人起爭執便不會有人來找麻煩了?如今宋燕呢可是八卦的中心。

果然一路被宮女帶進宮,路上低低的議論聲就沒斷過,從穿衣打扮到她的殘廢惡鬼相公,甚至還有說:你瞧她手腕上纏著紗布,定是被嗣王爺折磨出來的,我聽說嗣王爺以折磨人為樂,最喜歡用刀子割別人的肉……

這些夫人貴女語氣裏全是看笑話的驚奇,聽的春桃一路上越來越氣,手指冰冰涼,低下了頭去。

九陰瞧了她一眼,這丫頭竟然眼眶紅了,“你在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