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說著,她讓瑞琴拿出來一只玉鐲子,水頭極好,這在尋常人家自然是難得的貴重物件,只是在陸府和都是不要的,放在箱子裏的東西。

夏姨娘受寵若驚,在袖子上擦擦手,這才去接:“多謝二姑娘了!其實二姑娘不必給妾賞些什麽東西,這些都是妾應當做的。”

她心花怒放,就知道自己的隱忍和巴結會得來好處。

陳夫人淡淡咳嗽一聲:“你若是真心,好處還多著呢,言兒體恤你,便跟姑爺說了一聲,過些日子把清溪一家調到京城來。”

“啊?”夏姨娘還沒反應過來,等聽清楚了,眼淚滾滾而下,跪著就要磕頭。

“妾謝過夫人與二姑娘!”

其實夏姨娘是覺得按照陸吟朝的權勢地位,早就可以把自己女兒一家調到京城了,只是人家不願意,她能有什麽法子?

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夏姨娘還是很激動的。

令言示意丫鬟把她扶起來,笑著說道:“都是自家人,何須如此?夏姨娘你照顧我娘仔細,這都是應得的。”

她說著,又吩咐丫鬟:“咱們府上還有事情,就不在此多留了,走吧。”

令言走後,夏姨娘伺候陳夫人更加殷勤,從陳夫人屋子裏剛走沒一會,就在外頭遇著了黃姨娘,兩人自然也是不對付的。

黃姨娘摸摸自己頭上的簪子,那是老爺新賞她銀子打的,戴著十分俏麗。

“喲,夏姨娘,又去夫人屋子裏獻殷勤哪?”

夏姨娘冷笑一聲,擡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新鐲子,笑道:“今兒不是二姑娘回來了麽?非得讓我過去,賞了我一只鐲子,還說要把清溪一家調進京城來,哎喲,你說說,這我怎麽好意思哪!”

她說著,又喜不自勝地捂嘴笑了起來。

那鐲子越發地亮眼,黃姨娘盯著鐲子看過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這一只鐲子抵得上自己十只簪子!

她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嘴裏低聲罵罵咧咧:“這二姑娘是不是腦子有泡!給那個賤人那麽好的東西做什麽?”

她進了陳啟中的書房就紅了眼睛:“老爺,二姑娘也太偏心了,給夏姨娘一只水色極好的鐲子,又幫著清溪一家進京,可妾的娘家哥哥,如今唯一的娘家哥哥想捐個小官做做姑爺都不肯幫忙!老爺您說說,二姑娘是不是瞧不起妾呀!還是說,是夫人從中作梗?”

其實陳啟中並非與自己夫人感情淡了,而是近來他許多事情都堆在一起,陳夫人又愛嘮叨,生怕他在外處事,不斷地提醒他該如何如何,陳啟中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便接著與黃姨娘親近,疏遠了陳夫人,但心中還是更看重陳夫人。

但與黃姨娘在一起也有個好處,那便是黃姨娘這人不懂大局,只顧得上自個兒,說起話來更輕松,黃姨娘年輕,低俗,卻讓人覺得真實自在。

見黃姨娘不高興了,陳啟中說道:“好了好了,回頭我去說說她。”

黃姨娘又纏上去:“老爺,您幫妾去問問,夫人是不是惱了妾了?為何這樣對待妾呢?”

陳啟中見黃姨娘落淚,只得去了陳夫人房裏,他見陳夫人這些日子有些消瘦,也心疼了。

“言兒回來,怎麽賞了夏姨娘那麽好一只鐲子?她與黃姨娘是一樣的身份,切不可厚此薄彼了,鬧得家中不安分。”

陳夫人淡淡的:“那是言兒見夏姨娘在我跟前伺候得周全,便賞了她一只鐲子,妾氏若是盡心伺候主母,誰都看在眼裏的,咱們家的黃姨娘可從未伺候過我,老爺,她與我平起平坐,哪裏還需要我的女兒賞她東西呢?”

陳啟中啞口無言,半晌只得說道:“你說得也對,那就讓她也來伺候你。”

黃姨娘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結果,但老爺發話了,她只得去伺候主母,陳夫人對她態度冷,但對陳姨娘態度卻好得不行。

同是伺候,她就要做些臟活累活,洗臉盆都要她來端,夏姨娘卻只用幫著梳梳頭發之類的。

黃姨娘在陳府做姨娘那麽多年,也就給陳啟中端過洗臉盆,如今只覺得受了屈辱一般。

她蓄意把洗臉盆打翻,夏姨娘趁勢摔了一跤,陳夫人直接讓人給了黃姨娘一巴掌,丫鬟減半,月例減到跟夏姨娘一樣,黃姨娘去找陳啟中哭哭啼啼,陳啟中難免又去找陳夫人說理。

陳夫人皮笑肉不笑:“老爺若是覺得我做錯了,可以休了我。”

陳啟中啞然,只能不再管這些事情。

沒多久,黃姨娘被治得再也不敢張狂,畢竟她女兒陳清月的嫁妝還指望陳夫人打點。

轉眼過了正月了,這一年的元宵節,令言沒有出門,因為素素和安哥兒還小,她不放心兩個孩子在家,再說外頭擠擠嚷嚷的,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陳清月的親事定了日子了,二月十六小定,三月十六成親,也是因為方大人家找人算了算,說是三月十六日子很好,便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