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件事情怎麽處理你想好了嗎,要不是顧及你的面子,我就直接在院子裏貼大字報了。”

夜裏,童佳靠在陸北霆結實的胸膛上嘟囔著。

“我得想辦法呀,你說我們又不知道誰偷的,總不能一家家去搜吧,那多難看。”

就是警察沒有證據也不能隨意搜人家家裏啊。

童佳嘆了口氣,“真慶幸我們買了房子,如果一直住著心裏多難受啊。”

陸北霆拍了拍童佳的背,安慰道,“好了,不生氣,明天我去部隊跟指導員反應一下這個情況。”

到底是誰偷的,這個謎題第二天就揭曉了,蔣玉蘭早上去食堂打包子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樓下莊連長的兒子壯壯,邊走邊抱著塊牛肉啃,看到蔣玉蘭趕緊把手往背後藏。

蔣玉蘭沒吱聲,她這麽大年紀快做外婆的人了,還能跟小孩子認真計較?

到家後蔣玉蘭跟童佳說了這事。

“是他啊。”

那還真不意外。

其實童佳也分析過,首先就排除了一樓的軍屬,畢竟蔣玉蘭下樓拔蔥那麽一會兒功夫,從一樓的樓梯上去蔣玉蘭不會沒有察覺,還有半道上就遇上的危險,作案的肯定是住在三樓或者二樓的人。

三樓除了她家外,另外兩家住的都是陸北霆營裏的連長,對童佳非常客氣,童佳內心裏是不願意相信東西是他們偷拿了。

“可惜了一個孩子,家裏沒教育好。”

人之初,性本善,沒有誰一出生就壞,如果說孩子做了壞事那肯定是家裏人沒教育好,否則怎麽會有“養不教,父之過”這句話呢。

早上的訓練結束後,陸北霆來到了指導員辦公室,把家裏失竊的情況跟指導員說了。

朱指導聽後眉頭緊皺,跟陸北霆的看法一樣,認為這件事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住在軍屬大院的都是軍屬,在部隊,他們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對待戰友的親人也應該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真誠溫暖,試問,這樣如同家人般的關系,該怎麽追究偷竊者才合適?

“這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你回去讓弟妹安心,咱們這裏是部隊,無論是軍人還是軍人的家屬,都不能給咱們紅色勛章上抹黑。”

陸北霆離開後,朱指導員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在部隊裏給軍屬們上一節思想政治課。

*

“我已經跟朱指導員說了,他說他會想辦法解決,還讓你放心,別對咱們大院產生什麽失望的情緒。”

童佳撐著下巴看著陸北霆吃東西,他說完後,童佳唉聲嘆氣的說,“晚了,我已經很失望了。”

她壓根就不信朱指導員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牛肉是誰家拿的我們已經知道了。”

陸北霆聞言驚訝的擡頭,“那家啊?不是,你怎麽就知道了呢?”

童佳白了他一眼,“我能怎麽知道,反正不是一家家找的。”

“媽今天早上看到樓下莊連長的兒子上學路上邊走邊啃牛肉,他們家條件你是知道的,怎麽會舍得買牛肉呢,再說了,外面的小市場肯本買不到牛肉,得去市裏或者讓炊事班同志帶回來,你可以去查一查,他們家最近去市裏沒有,再問問炊事班的同志有沒有幫他們帶牛肉回來,這樣也就不用怕冤枉他們了。”

童佳的分析有理有據,邏輯清晰,陸北霆都忍不住拍岸叫好。

“我現在發現我媳婦簡直就是女版包拯,穿上一身行頭就可以直接去查案了吧。”

童佳對這個稱呼非常之不滿意,怎麽也該換一個洋氣點兒的稱呼。

下午,有小戰士各家通知晚上禮堂上課的事。

“上什麽課呀,來了一年了也沒上過什麽課。”

“不會是什麽掃盲班吧,以前咱們老家開過掃盲班,專教不認字的人認字。”

“掃盲不至於,咱們中間有幾個不認字的?”

通知一出來,軍屬們私下裏都議論開了。

朱指導員的媳婦丁姐是知道原因的,去禮堂的路上,她跟童佳一路走。

“我聽老朱說了,怎麽樣,找著人了嗎?”

童佳搖了搖頭,沒提壯壯的事。

他年紀還小,個子也不高,火腿掛在屋檐下還很沉,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拿的了,肯定有大人參與,可捉賊捉臟,沒證據前她並不想多說什麽。

莊家今天來禮堂的是莊連長的媳婦,老太太和兩個孩子都沒出現。

“今天喊大家過來上課,上的是思想政治課,大家都是軍屬,是非常光榮,值得尊敬的軍人家屬,咱們軍人一心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要是沒有家屬們在背後的默默支持,很多事情咱們也是辦不成的,因此,我在這裏對在座的所有軍人家屬表達深切的感謝之情。”

說完,朱指導員對著所有家屬敬了個軍禮。

台下,童佳跟丁嫂子率先鼓掌,跟著,其他軍屬也送出了自己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