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先生(第2/3頁)

馳厭有些惱怒,雨水順著他臉頰往下,他依然維持著一張冷靜的冷臉,他說:“我沒有在害你。”

她像只小兔子,舉著試圖從他身邊沖過去。

馳厭伸手捉她:“姜穗!”

她用雨傘格住他:“你是復讀機嗎?”他管天管地,為什麽還要管她出門,她一與他說話,就忍不住冒火。上次的賬還沒算,他真是死死摁住她,差點把她臉頰擦破皮。她那是臉呀!又不是地板。

她鮮少有膽子這麽大的時候,剛剛用傘彈他一臉水,現在生怕被他捉住。她毫無章法揮舞著小雨傘:“走開走開。”因為傘被當做武器在戳他,她整個人都在淋雨。

馳厭隱忍地抽了抽嘴角,他伸手,握住她雨傘,一把將她扯了過來。

姜穗被傘柄勾著,直接被馳厭扯到了他的傘下。

姜穗驚慌擡頭,他低頭看她:“好玩嗎?”

他眸中克制又清冷,姜穗這才覺得慌,她松開傘,也不打算要傘了,就要退出他的傘下。

馳厭擡手,輕輕握住她後頸,像捏貓咪後頸那樣,他眸色漆黑,語調聽不出喜怒:“不許出去,梁芊兒的事情不要管。你不是還要高考嗎,還想不想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他眉峰蹙起,“你別招惹我。”

男人手冰涼,姜穗覺得他真是好不講道理,道:“你放開。”她瞪他一眼,“放開,我保證有多遠離您多遠,這輩子都不招惹你。”怎麽又是這種話,以前就聽他說過,他讓她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馳厭只是靜靜看著她,不像是對她先前無禮的動作生氣的模樣,眸中情緒深斂。

姜穗和他僵持了一會兒,她咬唇道:“我知道你沒有想害我,我不是去找人,我去接我爸爸,他在趙家。”

馳厭聞言,松開手,將她的傘還給她:“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這條去趙家的路,姜穗曾走過無數次。然而和馳厭一起走還是頭一回。

如果水陽在這裏,一定恨鐵不成鋼,水陽猜中了形勢,卻沒有猜透馳厭心中的想法。

馳厭並不打算把姜穗拖下水,前面氣哼哼往前走的姑娘,幾乎是他年少所有的凈土。

即便三爺那邊施壓,馳厭也一直在拖延著想辦法。

馳厭知道她想高考,想念書,和同齡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陪著他,過一種無聊又漫長的生活。

馳厭恨不得她老實點,待在家或者學校,一步也不出門,遠離三爺和馳一銘這些人。畢竟傷害一個人容易,想要保護一個人太難了。

馳厭知道姜穗大多數時候都很乖,是他自己語氣不好,換誰都得生氣。可是他一面對她,就情不自禁僵住身體,冷下語氣,連臉頰都是僵硬死板的。

他眸色一如灰沉沉的天空。

姜穗覺得後面跟了個階級敵人似的,她不敢回頭,危機感很重,生怕不講信用的馳厭反悔,教訓她一頓。

馳厭突然開口:“你想去哪裏念大學?”他問這樣的話,語氣也是很冷的,甚至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姜穗隨口說:“可能去南方。”

他沉默了一會兒:“走遠點也好。”r市沒有很好的大學,這個結果他其實也知道。

趙家離得並不遠,很快就走到了。

姜穗見馳厭一身水印子還冷著臉,有些想笑,她憋住笑意,走進趙家大院兒。

趙家也有好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守著,以往張揚跋扈的鄧玉蓮,現在老實得跟鵪鶉似的,驚恐地看著馳厭走進來。

馳一銘已經給她留下陰影,現在她怕死姓馳的男人了,生怕馳厭也來折磨她一通。鄧玉蓮心裏有鬼,馳厭年少時他們一家對他極其不好,什麽臟活累活都讓馳厭幹,壓根兒沒把他當人使喚。

顯然趙楠也意識到了這個曾經她不認的哥哥如今是什麽地位,一聲也不敢吭。

馳厭掃視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沒有什麽報復的舉動,眸中略有嘲意。

姜水生看見姜穗:“穗穗,你怎麽來了?”他才要回去,就被幾個人攔住問話,姜水生也希望失蹤的梁芊兒能被找到,就多說了一會兒話。

後面本來要走,可是他身體突然特別乏力,有些難受,就在趙家借了個凳子坐了一會兒。

姜穗發現了姜水生不太對勁,她心一下子緊起來:“爸爸,你身體不舒服嗎?”

姜水生說:“沒有,可能這幾天找人淋了些雨,有些感冒,沒什麽大事?”

姜穗心中擔憂,肝硬化這種病,前期很難有症狀,姜水生上次體檢,告訴她沒事,可是她一直提著心,生怕重蹈覆轍。

姜水生這病不是酗酒引起的,也不是病毒性引起,一直沒有查明原因。甚至一旦開始就會惡化,幾乎不能被根治。

姜穗念及此,也暫時顧不得找人,連忙要帶著姜水生去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