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嚇死寶寶了

趙清漪終於在今生踏進了熟悉又陌生的靖海侯府。

她是主帥不用在前線親力親力肅清殘敵,前線將領則用陸照、趙錦山、俞洪、經塵等嫡系將領和原來福建海域的降軍參將銜的柳洪、和遊擊銜的林文和林華兄弟。

霍天放也帶了江南集團的人參戰,但是霍家已然傷了元氣,不是主力了。

上官緯辰或者說緯塵帶著下屬迎了趙清漪進了靖海侯府大堂,趙清漪看著上門正中央的那張座椅,曾經是原主極想要坐穩的。

趙清漪邁步上前,男裝衣袖和下擺一甩落座,她顧盼左右時,回想起原主的許多事來,直到上官緯塵叫她。

趙清漪微微一笑,說:“師叔祖辛苦了,你也坐吧。”

緯塵揖手謝了,他也沒有拘謹落座,趙清漪問起福州的文官情況。

緯塵道:“福建巡撫膽小怕事,素來不敢與靖海侯爭鋒,但還是有幾分能耐的。其下道台、府台也全是朝廷從外地委派過來的,但是到了縣官,多有‘程選’人員。”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代我發下帖子,便在後日,我在靖海侯府設宴款待福建百官。”

“是,小姐。”

“趙彤呢?”

……

趙彤和程恩被軟禁在後院裏,她不知道叛軍會不會殺她,惶惶不可終日。

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她以為是叛軍要來殺他們母子的,最終上官緯辰等人簇擁著一個男裝麗人進了內堂。

時隔多年,兩人早已從少女變成了少婦,還生過孩子,但是趙彤仍然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是你!趙清漪,怎麽是你?”

趙清漪看看她腳邊的兒子,知道他是程牛的兒子。程牛當年還送過禮給她,可是不論她私人觀感如何,玩了政治,一些人的生死就不是個人喜惡決定的。

趙清漪淡淡道:“本來就是我,嫁進靖海侯府的滋味不好受吧,受人欺淩時會感到自己很無辜吧。這種感覺,沒有誰比我更明白了。”

趙彤說:“你想怎麽樣?你要殺我?你就這麽恨我?”

趙清漪說:“應該我問你才對,你為什麽那麽恨我。我剛回鎮國公府時,你是怎麽做的?不要說年少無知,還是個孩子之類的話。憑什麽你的年少無知胡作非為要別的孩子付出代價?”

趙彤說:“就因為當初我說你偷東西和摔壞花瓶?你就要殺那麽多人?”

趙清漪說:“不是,打仗不是個人恩怨,這叫平叛。我們身為大晉宗室,程氏兄弟作亂,爹讓我們姐妹裏應外合,為華夏江山社稷安穩效力。”

這個時候,她一個人背著這驚天動地的事太辛苦了,一個女子受到天下人的非議太多,有黑鍋還是渣爹背一背好。

趙彤說:“你到底在說什麽?”

趙清漪說:“沒有什麽,想要活命,就乖乖聽話,不要罵人,不要質問,不要亂說話。我告訴你,你只有對我有利用價值,你和你兒子才可以活。”

趙彤聽她的意思並不會殺她,心底松了一口氣,人畢竟都是怕死的。

……

第三天白天,福州附近戰事平歇,趙清漪親自巡視作戰和起義的將士,並且拉出靖海侯府的財物犒賞三軍。

許多起義將士也知道了趙清漪的真實身份,她是蓬萊派掌門人,魯王之後,鎮國公趙峰之女,代天平定程氏叛亂。

女人本就比較難讓人信服,但是只要不是稱帝,女將軍不難令人信服,歷史上明末清初還有女將秦良玉。

至少這時候福建境內的降軍和官員知道她是宗室,心中踏實多了,他們有了一個心理軟著陸點去和這片土地上的新勝利者友好打交道得到平安或者利益。

趙清漪穿著男裝帶著丈夫陸煦在靖海侯府夜宴本地官員,趙彤也出席了夜宴。

隔日,福建官員就聯名八百裏加急呈奏折進京。

……

趙峰正陪著姜夫人在自己新開的染坊裏視察,他家開了織布坊,索幸就把染坊一起開了,在紡織行業形成了一條龍服務。

一隊小黃門隨著鎮國公府的管家趕到染坊,帶著聖喻宣他進宮面聖,管家把他的公爵蟒袍都帶來了,直接在姜夫人的服侍下更衣後進宮去。

到了禦書房,大太監急忙傳報,趙峰小心翼翼進了殿裏,就見自己的親家陸江也在側候,臉色凝重的模樣。除了他之外,兵部、吏部、禮部尚書和掌管宗人府的福王、桂王也在,兩王是先帝之弟。

趙峰向皇帝行了大禮平身之後,皇帝趙屹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樣看著他,趙峰隱隱覺得不妙,就想朝自己的親家看,可是又不敢。

終於,趙屹開口說:“鎮國公,你可知朕召你進宮是為了什麽?”

趙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可是……臣又做錯了什麽,有人參了臣?”

趙屹呵呵一笑,可這笑聲越發讓在場的人心底發悚,趙峰也覺得全身都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