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醋君(第2/3頁)

袁競只穿著一身白色的絲綢袍子,而不是昂貴的錦,而他今日頭發半束,這是江湖打扮,若是朝中貴族,斷然沒有披著頭發出來的。

趙清漪平定氣息,說:“郭延錦,不要出來丟人了。”

郭延錦挺起胸膛,說:“誰丟人了?他都不丟人,我還怕丟人了?這大晚上的自己來了人家院子裏是啥意思呀?要不要臉的?在民間還不能擅闖民宅呢,當孤的東宮是啥地方呀?”

趙清漪懶得理他,只和袁競說:“師兄……”

袁競說:“你不用說什麽,我都明白,我不會算在你頭上。”

郭延錦說:“你要算孤頭上?武藝高強了不起?孤可不怕你。”

袁競暗自搖頭,說:“師妹,真是委屈你了。”

“哪裏委屈了?這天下只有孤是婉妍名正言順的丈夫,孤是什麽身份,孤能讓婉妍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袁競點了點頭,說:“你不必說了,師妹還得為了你去神衛軍呢。”

說著,袁競和趙清漪說他日再會,然後就施了輕功離去了,去得迅如魅影。

趙清漪看看地上她原本買給袁競的零食,再看看郭延錦雲淡風輕的樣子,搖了搖頭,也施展同樣高強的輕功回東宮,懶得理論。

郭延錦沒有這樣的內功,看著他們都是神行如鶴,可自己只能像地上的野鴨子一樣又往回奔,一肚子的心酸。

幸好,等郭延錦回到房間時,媳婦已經回來了,正要上床休息。

郭延錦又追問起來:“你何時有個師兄了?”

趙清漪說:“我何時沒有師兄了?”

“你沒有說過。”

“我為什麽要說?”

郭延錦說:“我是你丈夫,你不該跟我說嗎?”

趙清漪輕輕一笑,說:“郭延錦,你要怪就怪禮制和緣分,我是以妾的身份進了府,這是我的汙點。咱們不能當結發夫妻,有些事我不喜歡多說,而你也未必什麽都和我說。”

“你不服氣,你怨,你為什麽來?”

“是聖旨讓我來的。聖旨決定的名份,為什麽我帶著原罪?”

“你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

“對,讓我這個太子妃去除掉前太子妃的娘家。他日何人來除掉我?只我是女子這一條,是生是死,皆在皇上一念之間,你還不明白嗎?”

“你可以不去……”郭延錦氣勢弱了。

趙清漪說:“不,我會去的。不去的話,還以為我占盡便宜了呢。”

郭延錦發現了更加無奈的事,他與她之間橫著無法計算對錯的東西,包括李氏,都是她心裏的疙瘩。

那門婚事是父皇給他選的,在公在私他都被坑得徹底。到了現在多年無子,妻族盡斷,只有讓武藝出眾的繼妻去爭,而繼妻完成使命後,也許皇上確實會讓他納些人。

她到底占了什麽便宜了,他自己都失去了自信。

夜間,他抱著她哽咽。趙清漪消了氣後,發現郭延錦到底也是可憐,在這個時代的法律道德標準裏他也沒有犯罪,遷怒一個可憐人幹什麽。怪他沒有思想家的深邃,想到了人權和一夫一妻無妾制嗎?

她拍了拍他:“不要胡思亂想。休息吧。”

……

翌日,趙清漪整理好著裝,郭延錦派了兩個心腹侍衛跟著他,卻不能派太監了。

同時,郭延鎧也帶著兩個宮廷侍衛出身的隨從出宮來。

兩人都是去西郊神衛軍大營,會合一起前往,郭延錦親自相送出城,卻見西城門外有幾個白衣飄飄的少年,腰懸玄貞派統一制式的寶劍。

兩個少年琴著古琴,兩個少年吹著洞簫,正奏出幾個《天地孤影任我行》的調子。

趙清漪拉住韁繩停了馬,那四個少年收了樂器來拜倒:“屬下參見師叔!”

趙清漪微笑道:“快起來吧,你們一早等在這兒了?”

為首的少年是九三,拱手道:“回師叔,主人令我等事奉師叔左右,我等怕錯過了師叔,只好早點來了。”

趙清漪唔一聲,說:“吃過早飯嗎?”

“……”

趙清漪將馬背上的一個小包裹扔給他們,說:“拿去分了吧。”

九三、九四以及扮作少年的初六、六二謝過後,這才不裝逼,分了趙清漪帶的美味肉包子,然後去牽馬一躍而上。

趙清漪的從東宮帶出來的隨從和郭延鎧及隨從都不禁目瞪口呆。

郭延鎧忽說:“趙將軍門中的弟子都很不凡呀。”

他們確實個個年輕,卻十分有氣質,廣袖飄飄,隨身攜樂器,似神仙人物。關於裝逼的必要性,玄貞派的弟子們一直堅信這個真理。

“見笑了,今後與殿下分屬左右神衛軍中,還得常來往。”

郭延鎧可不敢再小看女子了,說:“我那太極拳尚未練好,還要多請教趙將軍。”

郭延鎧想到了郭延崎近日調開了別的皇子王爺出京辦事,封了趙清漪的官,自是想他們壞事。而他和九弟還年少,要聽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