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約嗎?不約

一直到宮宴結束,郭延錚都心情抑郁,好在他本就建立相對寡言的人設,不說話別人也不奇怪。

他有時忍不住轉頭看看坐在太子後頭第三排的趙清漪,只覺她容色逼人,世所罕有,郭延錦心中更是空蕩蕩的,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如果趙清漪能聽他說起前因後果,肯定會告訴他:這是想賣身的人沒有賣到,潘金蓮嫁給了武大郎一樣的不甘心,春十三娘給豬八戒睡了的痛苦。

欲戴王冠,必丟節操,節哀!

今日太子妃也來了,看著趙清漪在這裏出風頭,還得皇帝公公和顏悅色地賞悅,只快將帕子絞碎。

她現在就算是到皇帝公公面前說趙氏不守規矩,皇帝公公的理解也會和她想要表達的有偏差,她要是詳詳細細的描述當初自己得到的冒犯,皇帝可能還不信,加上太子肯定會否認,皇帝信誰還不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她這麽做就是讓宗室朝臣都看到她要除去趙氏的目的是那樣赤裸裸,難免要要背著善妒量小的惡名。

太子妃李氏也覺得肝甚疼。

宮宴散後,各自出宮回府,今夜除夕,太子還要歇在太子妃院中,只是他和衣側過身去,對她興趣缺缺樣子。

太子妃忽說:“今日見到恭王府裏的皇長孫都快七歲了,妾只要想到一直沒有給殿下誕下孩兒,妾甚是慚愧。” (良辰美景,來一發否?)

郭延錦微微睜開眼,目中雖有憂色,卻絕無動情,說:“子嗣也要緣法,你調養過這麽久也沒見能懷上。”(不約。)

太子妃這不易受孕的身體也是害苦了她,如果用現在醫學來講是性染色體異常,是幾乎不可能自然受孕的。她現在只是用中藥調養哪裏有用?

旺財就是白白耕壇了五年,顆粒無收,血本無歸還**,炮灰的命總也有幾分上天的安排。

太子妃又說:“太醫說我身子比從前是好多了,先前操勞太過,體質虛寒,每每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我真想為殿下哪怕生一個女兒都好。”(約~~)

郭延錦說:“明日一早還要進宮拜年,早點歇著。”(不約,約不動。)

太子妃目中一片死寂,轉過身去,想到趙氏的“受寵”,還有趙氏的目中無人,目中像是萃了毒液一樣。

直到她感覺有點涼,太子他卷走了被子!太子妃就靠近一點,郭旺財沉聲說:“你幹什麽?你這樣孤連轉身都不方便了!”

旺財因為夜晚總是想到讓他郁悶的坑女,常常輾轉反側,睡相急速變壞,自己還不自知。

“殿下……我快沒有被子了。”

“……”

……

“新年快樂,祝殿下旺財旺福旺運道!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趙清漪因為得到了皇帝和娘娘的“寵愛”,獲得了進宮拜年請安的資格,一早就在太子妃的院外候著了。

她現在到底是東宮的良媛,沒有讓太子和太子妃等她的道理。在這裏頭一回過年,趙清漪也是感慨萬千,去年一切平安,今年卻是有些變局了,開了春就沒有那麽閑了。

郭延錦見她穿著海棠色的襦裙,上身是雪青色的襖子,鬢上插著一朵絹花,插著一只貴妃賞賜的步搖,頸上大咧咧掛著父皇賞她的南海珠子和趙賢妃賞的七寶瓔珞,腰間掛的也是父皇賞的玉佩,手腕上是一對六公主送的玉鐲。

大過的,她少見打扮得這麽富貴,卻是沒有一件是他給的東西。但想她又不侍奉自己,他為什麽要賞她,心中又置氣起來,拿她卻暫時無法。

“沒有。”

趙清漪說:“小氣!”

太子妃被太監扶著過來,肅然說:“放肆!”

趙清漪摸了摸鼻子,走開了去,不與她對著幹,只當看不到。

郭延錦看她好沒意思的模樣,心頭有些索然,但是時辰已到,只好上了車。

延福宮移清殿上熱鬧非凡,皇室小輩一個個排著給皇帝道賀新年,宮裏暫無皇後,李貴妃坐在妃嬪位置的首座。

太子一家頭一個拜年說著吉祥話,受了賞後,李貴妃又提了新年裏願太子妃早日給東宮添丁的話,太子妃面色尷尬。而其他王爺、王妃難免有看太子的戲,興災樂禍的心態。

一輪輪過去,趙清漪看著這人口實為可觀。

今日初一,還在宮裏擺了戲看,趙清漪坐在邊沿位置聽他們咦咦呀呀地唱,了無趣味。其實現在的戲曲還沒有發展到昆曲的成俗,只是本朝一種特別的,以客話類似豫曲的小調為基礎的戲。有些故事的詞寫得還是有水平的,但是趙清漪並不怎麽喜歡。

六公主郭琳忽朝招了招手,趙清漪會意,就在角落裏溜了,與郭琳會合,一起去禦花園松快。

今日是初一,天氣倒是和暖如陽春,只怕明天是要變天下雪了。

郭琳帶著她溜出來,忽然七公主郭瓊、八公主郭瑤也跟了上來,七公主郭瓊說:“好呀,六姐,你和小嫂子兩個偷溜出來玩,就不叫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