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誠王其人(第2/3頁)

趙清漪看門口還站著人,於是翻上屋頂偷看,分辨出人聲方位準確找到觀看地點,悄悄掀開一條縫隙偷看。

只見一個女子倚在炕上,鼻子上貼著藥膏,嘴唇腫得像香腸,痛得一抽一抽的,淚跡未幹。

趙清漪一見,就忍不住心底的快樂,這是從靈魂深處的七情散發出來的感覺,控制不住,她只好捂住嘴,怕笑出聲來。

姚芙躺在榻上,恨天恨地,想讓大周六月飛雪的心都有,只不過她不敢死而已。

吉兒又端來一碗藥,戰戰兢兢地喂她,一口喝下去,不但奇苦無比,嘴巴裏的裂口被刺激到,她啊一聲怒喝,一腳將吉兒踢倒在地。

“賤婢!你想害死我!”

吉兒連忙求饒,苦心規勸:“小姐,良藥苦口呀!您只有喝藥,才能好得快些。”

姚芙哪裏會不想好,心裏頭氣苦,又問:“王爺處置了那幾個奴才沒有?”

吉兒說:“王爺豈有不心疼小姐的,他定然已經處置了,小姐只有傷好了,才能侍候王爺。”

趙清漪心想著那兩個太監不會真被處置了,那自己可是害死無辜了,誠王是賢王,誠王妃也是賢良人,再者現在本是喜事,不會弄出人命?趙清漪心頭不安,如果人家被打被貶,可得怎麽補償。

忽又聽姚芙說:“王爺就早上來過一會兒,去哪裏了?昨晚他又歇在哪裏?”

吉兒也不過剛進府來,哪能知道王爺的行蹤,只說:“小姐恕罪,奴婢糊塗,一心掛念著小姐,沒有留心其他的事。奴婢該死,奴婢自己掌嘴!”

畢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丫鬟,姚芙脾性不好侍候,能留吉兒在身邊,自然是這個丫鬟任勞任怨,又懂自己的心意。這時見她這樣,姚芙倒沒有罵了。

吉兒又勸道:“小姐,奴婢求求您,您就當為奴婢喝了藥。您傷著,奴婢心疼,您是奴婢的天,您好好的,奴婢才能好。”

趙清漪看著下面丫鬟勸著“巨嬰”喝藥,感到了封建時代的悲哀,而她是不是也該慶幸現在雖然是小妾,到底不是奴婢。

轉念間,又覺得在古代當大戶人家的奴婢活得又比平民幸福一點,這就像在現代時一個職工雖然遇上脾氣不好的老板,到底是收入穩定,不像是貧困地區的農民。

就像鈴蘭不管她這個小姐有多不靠譜,她心中有多懷疑小姐腦子進水或者遇上鬼神之事,發現她對她沒有惡意並且還能說出兩人之間的秘密,鈴蘭也本能說服自己,她就是她家小姐,就仰望著她過。

可以設想,如果放鈴蘭出去自己生活,好一點的話,她半年在地裏刨食、半年在繡坊賺工錢,同時要兼顧著丈夫、孩子、公婆的吃穿生活的家務。

趙清漪在當狀元原配那一世,她還是秀才女兒呢,都是如此,鈴蘭可沒有那種程度好的原生家庭,只怕是給她兄弟換聘金。

趙清漪在屋頂上居然想著大家奴才和平民百姓哪個更苦,更值得同情的爭論性難題。

趙清漪現在要毒死姚芙也輕而易舉,但是會不會太便宜她了,真想看看她求不得痛苦,然後作為一個反派,她這一次真想讓她至少知道是誰給她的痛苦。

忽然聽到人的腳步聲,終於見吃過晚飯的誠王郭延錚又來探望姚芙了,見他身旁帶著護衛範子良,這人武功極高,竟然被誠王所用。當時在江南巡查鹽政,範子良在查訪證據和消息上就派上大用了,他跟著誠王,與原主早前也有一面之緣。

郭延錚不是太子,所以少年時自由許多,十五歲出了尚書房後,一派淡泊名利、寄情山水的模樣,在十八歲回京成婚前遊遍大江南北,是網羅了幾個文武人才的。

趙清漪不想鬧出大風波只好先悄悄離去。

趙清漪輕功雖然好,但是此時經理人穿來還不久,沒有誇張到楚留香的落地無聲,內力強的人卻仍有感覺。

範子良全神戒備:“什麽人?!”

範子良提氣躍上墻頭,夜色中只模糊地感到一個人影躍出誠王府,他連忙追過去。往西追出七八裏地,他卻再也看不見人影了,心中不由得驚駭。

趙清漪遁進市井人家,京城之大,他哪裏還尋得到,況且夜色裏,對方相貌年紀他也不確定。

趙清漪也有一刻想著是否要借機除去誠王的鷹犬,可她此時卻有一絲婦人之仁。

範子良之流與她不過是各為其主,要說他做過什麽惡事,還真沒有。

就像她認為旺財哥當上皇帝一定會善待天下百姓一樣,範子良也覺得誠王是真英雄。

如果靠刺殺來完成任務,還不如廢了誠王,給他下點“霸君的強寵”和姚芙一起辣人眼睛,她想無論什麽文武人才,只怕都得走人。

這樣省得連累無辜,多造冤孽。

趙清漪想著簡潔明了的完成任務,深夜才摸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