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東洋人的速度可以叫做“猴急”,趙清漪這裏一點頭,那邊就召開了記者會,向各國各家的記者宣布此次比賽的性質上升為真刀真槍的較量,簽下生死狀的決鬥,生死免責。

此事一登報,舉國嘩然。

林青雲是前一天晚上的時候知道的,他當然嚴肅反對,可是趙清漪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已然不能收。

平常或霸道強勢,或溫柔忠犬,或有矜持溫淡的男人愣了許久,才落寞地說:“我也知道你不會為我放棄任何你想做的事。”

趙清漪也覺兩人角色顛倒,他倒想是家中擔心丈夫在外有危險的妻子一樣了。

趙清漪還是安慰了一下他,這個時代的男人能做到他這樣真的很難得了。

“不是我不想做就可以不做,人活世上沒有真正的逍遙,最大的逍遙恰恰是堅守和自律,這樣才能跳出二維的世界,站到高處去看看風景。倭人是想置我於死地,我若退縮,那麽我一輩子淪為笑柄,而種花家也需要我去面對這一場比武。”

林青雲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

“傻子,正大光明的比劍我是不會輸的。今生我既然和你結婚,我會負責的。”

……

趙清漪原是在林家的一個院子裏閉關煆煉,親友們也知她是有正事,不來打擾她。但是此事見報,一個個都震驚了。

不得不湧上來看她,不過應酬親友的事交給了林青雲和林家女眷們,以趙清漪雖然閉關練武為名通通都沒有見到。連趙家、容兄的兄妹都沒有見到。

不過有一位意外之客,林青雲卻帶去見趙清漪了。趙清漪見到齋藤新之助的時候還是訝異的,沒有想到林青雲會帶他來院子。

林青雲卻是為了她,中村是神道無念流的高手,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趙清漪穿著玄色漢服短打勁裝,看著更加冷艷逼人,而齋藤新之助穿著一身白色和服,如雪如玉。這樣的兩人相對而坐,倒產生一種時代錯亂感,一種雅致浪漫古典的東方風情。

齋藤新之助前來拜訪的事中村左一郎也知道,中村還以為他是想來為倭方探查底細,其實齋藤新之助卻是存了私心。

就像趙敏在萬安寺之後,她終無法放下毀了她的計劃的張無忌跟了他去靈蛇島一樣,齋藤新之助也忍不住要來看趙清漪,他真擔心她會死。

可是,他已經沒有辦法阻止這場決鬥了。

趙清漪請了他到亭中坐下爐火煮著開水,趙清漪為他沏了的大紅袍,聽著他的來意。

“你要和我私下比一場?”趙清漪微一轉念,說,“多謝你的好意,但是還是免了吧。此時,你方已然亮劍,我若受你之情,到時也許還要手下留情,麻煩得緊。”

齋藤新之助道:“你又知道我是好意,不是要刺探你的水平嗎?”

趙清漪沉吟一分道:“你雖是倭人,自有不可轉移的立場,但是你不想要擴大兩個民族的沖突的心應該不假。”

“你為什麽相信我?我以為你不會相信一個東倭人。”

“你的神態氣質和別的倭人不太一樣。不過,即便你有歹心,我也未必怕你。”

齋藤新之助說:“中村不是泛泛之輩,如是用竹劍比試,我與他相鬥,有一半勝算,但是用真劍博命,我不是他的對手。”

趙清漪說:“我明白,他見過血,你沒見過。不過我也見過血,所以,我不怕他。”

齋藤新之助說:“我是真的,想見識一下你的劍術。我對你的陰陽理論和破招理論的劍道很感興趣,但我只聽過理論,也是沒有見過。”

“過幾天你不是能見到了?”

“我是說體驗。”

“除非兩國和平,你們退出東北,不然,你要和我打,我也是不降出場費的。”

齋藤新之助長嘆一口氣,忽想起一事,問道:“你是否認識……南造雪子?”

“南造……雪子?”趙清漪微一沉吟,“為何這麽問?”

齋藤新之助看著她的臉龐心中苦澀,他知道他不該提醒,可是他如何也不想看著她不明不白被人暗算,就算是自己國家的人想要她死。

現在是自己國家想侵略種花,是非正義的——齋藤新之助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簽生死狀的主意是她出的,她似乎極度仇恨你,不像是僅僅因為任務。倒像是女人間的仇恨。”

川島是女人,也想要趙清漪的命,可是她的角度和言行就完全不同。川島也是特務部的人,提她時就稱名字或者“那個支那女人”。

而南造雪子卻嫉恨入骨髓,提起便喜稱“賤人”“下賤丫鬟”、“無恥蕩婦”“勾三搭四”、“靠男人上位”,倒像是怨婦一樣。

趙清漪再聰明,也算不到蘇若雪會重生再靈魂轉換,也是不得其解。她終於想起當初想套路她的“廖雅莉”,她又姓“南造”,趙清漪從自己位面歷史上找原型就自以為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