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6頁)

那時候家裏的錢多花在我身上了,就一根獨苗,也沒有辦法。要說你們做房地產都是奸商,不過對我家來說還是機遇,我十歲時這邊改造開發,分到一套新房,然後有幾百萬的補償款,那時我家有個不小的破菜園子。

等家裏有兩套房了,就遭‘好親戚’惦記了,我一個賠錢貨留兩套房幹什麽?我讀大學了,那些人無聊評什麽院系美女排行榜,因為這個排名榜上前幾名的人出身都比我好,而我不喜歡比這些,反而更遭人排擠。

我身體不好,跑個三千米暈了,剛好一個校草抱了我去醫務室,我就是綠茶婊上位。

等到談個戀愛,男朋友還要有個青梅竹馬,我得理解、包容、信任,並且和人家做朋友。一直以為相愛是一輩子的事,但是一張美國綠卡就足以讓人跪下。

我只是下個班,能沖出個歹徒,獲救了,可見義勇為的人說是因我殘廢了,賠錢不夠,我得嫁給他。我只是想努力工作,拒絕潛規則,就要弄我。

我倒黴了、不幸福,別人就要笑我,就痛快了。可我做錯什麽了?這個世界,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人心都這麽肮臟?”

李浚龍靜靜地聽著,她常常作得要死,懟天懟地還懟他,卻第一次說起這些。這樣動情的痛苦和不甘,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父母年輕時候創業下海,終於打下了一片江山,他們三十五六歲才生了我。我八歲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出了車禍,我父母全遇難了。

後來被我小姑姑發現那不是車禍,而是謀殺,我的從前的姑父想要在公司得到利益,我父親沒有給他,並且發現他外面有女人。

父親不想姑姑傷心,在姑父的苦求賭誓改過下忍下來,沒有想到他背後卻是喪心病狂。我姑姑撐起了李家,並且為了我再沒有結婚。

當時公司的股東想要爭權爭利,競爭對手都想肢解星盛集團,姑姑日以繼夜地努力終於挺過來了,在我終於長大學有所成時,唯一的親人卻是肝癌晚期。我年紀輕輕繼承星盛集團,多少人等著看我倒黴,就像當初有多少人看著姑姑倒下一樣。

在這個世界上,總少不了無冤無仇等著看別人倒黴得到莫名快感或者喜歡落井下石的人,也從來不缺少謀求你的財產的人。如果大海無風無浪,不更是像地獄一樣更可怕嗎?而大海上擁有狂風巨浪,我們才可以沖上浪尖。

別人想你倒下,你偏不倒下,別人要欺你辱你,你要麽還擊回去,要麽站在他夠不到的高度。當你變得強大無比,站在比你的敵人更高的階層。

不同階層是平行的,敵人橫向掃不到你,縱向爬不上來,想爬上來,站在高處的你,隨便一腳都能踢下他,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報復,是打在他們臉上最響亮的耳光。而你得永遠記得自己最最想要的是什麽,再黑暗,你也能看到光。”

趙清漪心想:他全都說的對,只是兩個人的能力不一樣,或者說他比她更早認識現實,早就練出了鋼筋鐵骨。而原主在上大學前都還很單純,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反而被保護得太好,又因為父母教育的原因,養成了有些包子的性格。

李浚龍看著她,轉移話題:“大過年的,不用為了這些不開心。對了,今天中午吃什麽?”

趙清漪心中卻覺親切許多,說:“冰箱裏有冷凍的菜,熱一下就好。”

“什麽?”他一派大驚小怪的樣子。

趙清漪眼珠子飄忽:“媽媽不在,沒有人燒菜。”

李浚龍把這種飄忽的眼神理解成她羞愧自己不會做飯。

李浚龍深吸一口氣,說:“你說我究竟愛你什麽呢!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我下蠱,你就死定了!”

“連你都嫌棄我……”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不吃不新鮮的菜,我自己做,你打下手,明白了嗎?還有,你身體不好,以後也不許吃不新鮮的菜!”

清漪洗著菜,看著正在切菜的男人,按人類標準覺得他長得確實挺絕色的。忽然想他要是一開始可以輕易對任何人打開心菲,他可以輕易對著女人說結婚,那也輪不到遇上她。

吃過飯後,他要進她的房間,其實她的房間不小,父母把最大間的房間給她住,足有四十多平米。

一排衣櫃、一架子的書、一套書桌椅、一張一米五的床,還有一架立式鋼琴。

“你不是喜歡古琴嗎,還會鋼琴?”

趙清漪微微一笑,說:“我彈得還行,要聽嗎?”

“好呀!”李浚龍雖然趕來當廚師,總算還是有點該得的待遇,心中也高興。

趙清漪坐在琴前坐下,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彈了起來,先彈了一曲《水邊的阿狄麗娜》。

優揚浪漫輕快的曲調響起,瞬間吸引住了他的心神,無論男人和女人彈鋼琴時總是顯得如王子公主一樣優雅。況且,趙清漪本就是世間難有人能及的靈魂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