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6頁)

趙清漪想想心中酸苦,扭頭出了門。

趙懷方想追趕卻是來不及,心中也是五味陳雜。

……

趙清漪去了肥皂廠,這裏還留有她的宿舍,她只想一個人,就這樣清凈了一夜。

翌日一早,起來到莊子的原曬谷場練武。

白蟒鞭法是九陰之中一種武功,不像輕功,趙清漪沒有什麽地方練習這種殺傷力的武功,所以還很生澀。

但她因是系統傳的,所以領悟完全,能使圓轉,一招一式有模有樣。

她一直在在廠裏住了半個月,天天在莊子裏練武,偶爾也處理一點廠裏的事,誰人來找都不回府,直到遇上微服私訪來的徐晟和徐昀。

人家現在今非昔比了,他已然登基。他微服來這裏,一是因為這個廠也是屬於他的,他有睱時來看看也屬正常;二是他也知道她離家住在這裏,居然和家裏都使起了小性子。

參見後,信步村莊田野。

趙清漪小心跟在皇帝後頭,後頭還有微服的侍衛。

徐晟忽笑道:“你還是個倔脾氣。”

“皇上見笑了,只是我喜歡一個人自在。”

“一個人不會寂寞?”

“寂寞是一種恩賜。”

徐晟暗想她不過是口是心非,說:“你想要回孩子,朕也會考慮……”

趙清漪卻道:“皇上,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母子之情、母女之情,非以血源而定,趙純是我兒子,趙悅是我女兒,沈曉雲和沈歸雲只是沈俊的孩子。他們不選擇我,還幫外人來害我,我就不會一頭熱,我並不是無怨無悔的慈母,該舍就舍。其實,人天生便有善有惡,同樣讀聖賢書的進士,有的忠君愛國,是社稷之棟梁,有的貪贓枉法,背主求榮,是國之蛀蟲。他們讀一樣的書,也許還是同一個先生教的,你能說這是教育的錯嗎?”

徐晟想了想,這當真是現實存在的,不禁道:“如果教育沒有用,那還能指望什麽?”

趙清漪說:“教育只能最大限度的讓人向善成才,但是成為什麽樣的人,最主要還是要靠他們自己。他們也不想要我,這對他們雖然不好,對我卻沒有不好。”

徐晟驚訝:“你如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不賢不慈自私呀。

徐晟作為一個男人當然是喜歡傳統審美的賢婦的,但是他待她以士,所以也有一定的包容心,就忍下了話。

徐昀卻覺得她是被男人傷了心才會有此個性,道:“你只是遇上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也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樣的。”

趙清漪說:“你不是嗎?”

“我不是。”他目光清正,坦坦蕩蕩。

趙清漪感覺強烈的無奈,這個社會根本沒有給她太多的選擇,她是有任務而來,而不為任務迷失本心是她所希望的能做到的。

她需要錢和權力,要得到這兩樣東西要不失本心也是困難的。

徐晟笑道:“朕難得出一次宮,可不是要來看昀弟兒女情長。”

“皇上恕罪。”

徐晟卻又和她談起這幾個月,肥皂銷量上升,但利潤下降的事,問她是怎麽回事。

趙清漪說:“廠裏塞進了大量領工資不做事的人,利潤當然下降。雖說舉賢不避親,但用人唯親,怎麽能不敗?再過幾年,利潤會更少。”

徐晟不禁深思,又問道:“你可有辦法起死回生?”

趙清漪道:“沒有。”

徐晟目光一寒,道:“你的任性還用到朕頭上來了。”

趙清漪卻道:“皇上,草民不過是實話實說,皇上也知問題所在,皇上尚且不忍刮骨療傷,草民只是草民,若卻一意孤行卷入風波之中,只怕拼到屍骨無存,仍然無法有任何改變。”

說到這個現實時,趙清漪也不禁沮喪,趙家上上下下全是她的負擔和軟肋,她卻無一個助力,她想投效今上,獲得相對的功名利祿,可是皇後是暗中敵視她的,只是礙於今上現在對她看重,皇後才暫時隱忍。可她創辦的事業正在被皇後的人所腐蝕,她無能為力。

她難道要去造反?造反哪有不犧牲的,哪有那麽容易,而趙懷方一輩子學的是忠君愛國,哪裏接受得了女兒造反。

殺了沈俊、王薇,然後讓家人回鄉過以前的日子?——已經太遲了。

孤軍奮戰,趙懷方還判斷不清形勢想她當聖人,她何其悲憤。可是現在的趙懷方並不知道一切,而趙懷方卻是委托人。

徐晟問道:“如果朕支持你呢?”

趙清漪說:“草民可以為皇上再辦一個肥皂廠,但我不想陷入那樣的爭鬥,我只是一個人而已。皇上其實真要辦,又必何要支持我去改,肥皂廠不過是新事物,也是一個廠而已。皇上只需下令一切恢復我剛離廠時的人事架構和制度,不就沒有問題了?”

“清漪!”徐昀嚇了一跳,不禁喊她名字。